周安吉瘸着腿慢慢挪过去,发现几乎都是些诗集,古代诗、现代诗、国内的、国外的……
“怎么全是诗?”周安吉问。
“不是说要教我学汉语吗。”苏和额乐答。
作者有话说
1、一朵云的平均重量,大概在500吨左右。
你叫什么名字?
于是,在接下来即将友好相处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周安吉与苏和额乐达成了较为一致的生活作息,即:苏和额乐白天出门放羊,周安吉在家养伤、学习、看书。
晚上苏和额乐回家后,便跟着周安吉学汉语。
在内蒙古的生活似乎于这一刻才慢慢步入正轨。
周安吉在很多个苏和额乐不在身边的无端时刻,总是想要设身处地地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真正的蒙古族人。
可他以前对于蒙古族的印象,仅仅只停留在“他们是个马背上的民族”这样的浅显地步。
如果要达成他在临走前,对张守清承诺的那份“关于民族文化的调研”,那也必须要真正深入到蒙古族人中去才行。
只靠接触苏和额乐一个人肯定不够。
然而。
周安吉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腿。
他现如今的确也无能为力。
于是这天,当周安吉一个人赋闲在家时,他拖着病腿饶有兴趣地环顾了一下蒙古包的各个角落,准备开发一下新的兴趣领地。
因为在前一天,苏和额乐得知他的腿伤稍有好转后,给了他“随意走动观摩”的主导权。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不大的书架。
上面安放的应该都是苏和额乐的书。
周安吉心里一喜,妄想从这些书里找到一本描写蒙古族文化的。
可转念一想,苏和额乐自己就是蒙古族人,哪会从书里去了解自己的民族。
周安吉随便抽出了几本,然后失望地发现它们全都是他看不懂的蒙语书。
细细长长的蒙语字,像是坐飞机时从高空望下去,看见的地面上蜿蜒的河流。
周安吉叹了口气,重新将书整齐地归置好,便坐在床上发呆。
他愣愣地抬头环视了一下蒙古包,无端地想起,在自己来这个蒙古包之前,这里是只住了苏和额乐一个人吗?
那这是完全属于苏和额乐的个人资产吗?
可苏和额乐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
周安吉毕竟是个在北京呆了这么多年的人,曾被首都那可望不可即的房价不知道吓退过多少次。
难道在蒙古族,年纪轻轻的蒙古族人就会独自离开家,然后选一处喜欢的地方开辟自己的蒙古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