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书的体质很特殊。
如果寄书不想我看到他,我就不能看到他。
目前,寄书没有发现这件事。
……
如果,只是说如果。
有一天寄书对他感到厌烦,那么宴寐将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靠近他。
即使是他这样的存在,也会有无法拥有的人类。
从那天起,这股恐慌在他的心底种下了可怖的种子。
【维持寄书眼里正常的世界。】
虽然確实为此约束着自己。
但是,也带上了宴寐自己的一份私心。
不愿意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时时刻刻都要和寄书在一起。只要对方不说话,就一直无意义地叫对方的名字,即使是「嗯」的一声单调音节,也会让他如此高兴。
下课、下课要接送。
如果可以的话,二十四小时都想在一起。
否则,寄书很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愿意让他再见到自己。
这就是原因。
这么久了,这些念头像是闷热的夏季,在他的胸腔里下着狂乱的暴雨。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吧。」宴寐道,「如果寄书不喜欢我,就随时可以抽身而去——」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叶寄书突然站起身来,亲了过去。
不过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嘴唇靠在一起,然后伸出一点舌头,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唇缝。这样生涩的反应,却远比任意一次都要让人胸腔胀痛。
但是,这是叶寄书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
直到他从宴寐的身上移开,后者依旧维持着刚才被突袭时的动作,整个人似乎都凝固在了原地。而在那张綺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迟钝的表情。
「嗯。你说的没错。」叶寄书道,「所以,和我在一起,要永远记得这一点。」
【这不是告白应该说的话……更像是某种约束。】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眼底闪烁着的浓烈情绪,却比告白更让宴寐心臟止不住的抽搐。
【这是诅咒。】
正如那时,他在水族馆说的一样。
是诅咒的约束力,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比起健康的、正常的爱意,扭曲的诅咒,更让人確信自己会永远被对方需要。
【这是命运。】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也持续不断地纠缠在一起。
有一件事,宴寐知道叶寄书也很清楚。
如果有一个人类,能够真正在存在上威胁到他,那么一定是寄书。
「寄书是我的【一切】。」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拥有了宴寐这个沉重负担的叶寄书,也不再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