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幼公子。”二人偷偷摸摸的避开虎贲军守卫,进入圄犴,圄犴中静悄悄的,狱卒竟是都被遣了出去,一看便知不同寻常。“韩谈,”是便宜爸爸嬴政的嗓音,道:“你欲见朕,到底所谓何事?”韩谈的嗓音带着笑意,一点儿也不像阶下囚,道:“秦主与长公子如此英明神武,为何不自己个儿猜猜看?”嬴政轻笑一声:“必然不是为了六国余孽之事。”韩谈反诘:“既然知晓,秦主为何还要前来?”扶苏的嗓音呵斥道:“韩谈,你已然沦为阶下之囚,还敢如此猖狂?便不怕死么?”“死?”韩谈仿佛听到了甚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我韩谈,为了我韩国百死沙场,为何怕死?若是怕死,也不会参与六国大计!都是那群蠢货,若是没有他们拖后腿,我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死……是我的归处啊,只可惜——只可惜,不够热闹,还不够热闹。”他说着,仿佛变成了自言自语,又道:“你们可知晓,为何我要见秦主,又要见秦国长公子,却不见你们秦国的幼公子?”扶苏眯了眯眼目,他早就想过了,韩谈怕是又要挑拨离间,他接下来要说的,八成与胡亥有关系。扶苏本不想前来听韩谈的挑拨,但他仔细一打听,韩谈还求见了君父,不知君父会不会听信韩谈的挑拨,扶苏一时不放心,便还是来了。扶苏呵斥道:“韩谈,你不必挑拨离间。”“哦——”韩谈拉长了声音,幽幽的笑道:“是嘛,看来长公子真真儿如传闻中一般,聪敏通达呢,一点便透,我接下来要说的,正是你们幼公子之事!”“韩谈……”扶苏想要阻止,韩谈已然拔高了嗓音,道:“长公子,你不想听听么?!你宠爱的宝贝弟弟,秦主宠爱的宝贝儿子,其实……”韩谈一字一顿的道:“是假的。”“幼公子胡亥是假的,乃歹人冒名顶替,他根本不是秦人的幼公子,甚至不是老秦人的血脉,你们一直被蒙在鼓中!”扶苏心头一震,莫名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胡亥的诸多反常之举。嬴政则是一脸镇定,完全不为所动,道:“哦?你可有证据?”韩谈笑起来:“证据?自然!我伪装成寺人,潜伏在胡亥身边这般久,幼公子是真是假,是冒名,是顶替,一目了然!我可与胡亥当面对质,揭露他假公子的面目!”胡亥:“……”韩谈这个坏事的小作精!假公子“呵!”隐藏在暗处的章平听得一清二楚,低声冷笑:“这个韩谈,我呸,痴子才信他说的狂言!”胡亥看向章平,小声道:“章平哥哥,你不信他说的话?”“自然!”章平底气十足的道:“我为何会信一个韩人细作之言?这分?明便是挑拨离间之辞。”“是罢?”胡亥点点小脑袋,自言自语的道:“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合该也觉得这是挑拨离间之辞,不会相信的。”“再者,”章平又道:“我们幼公子怎的了?不就是比以前更懂事?儿?了,更有分?寸了,更有口碑了,那也是……也是长大了,怎的便能说是假的,冒充的?这也太?武断了!”胡亥:“……”你愈说我便愈发的没有底气了,你这是在?给我拆台罢?胡亥眼眸转动,章平和“自己”不熟悉,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前后变化?,更别说是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了,他们听了韩谈的话,亦不知会怎么想?。不行……胡亥心?道,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依着韩谈的话,与他对峙,岂不是落入了韩谈的陷阱之中?,绝对不能由着韩谈这个小作精来主导,需要打破他的计划才是。
胡亥灵机一动,连忙低声对章平道:“章平哥哥,快快,带我离开这里?。”“这便走了?”章平奇怪:“不知韩谈还要犯甚么坏,不再听听了?”“听听管甚么用,”胡亥道:“要破局才是。”章平当即带着胡亥,悄悄的溜出圄犴,胡亥对章平咬了两?句耳朵,小声的说了些甚么。章平点点头,道:“好,我这便去!”“快去快去,”胡亥挥挥小白?手,道:“章平哥哥,一定要表现的很是焦急,全都靠你啦!”“放心?罢,”章平信誓旦旦的点头:“我知晓了。”于是胡亥与章平分?头行动,胡亥往下榻的寝殿一路跑去,章平则是折返回圄犴。“不好了!不好了!”章平的大嗓门,在?圄犴外面响起,夸张的震慑十里?,圄犴里?里?外外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本就声音洪亮,尤其?是拔高嗓音,一下子将韩谈的笑声覆盖了下去。嬴政道:“何人喧哗?”狱卒趋步入内,禀报道:“回禀陛下,是章平小君子,君子说……说幼公子不好了!”“甚么?”扶苏心?头一紧:“亥儿?怎么了?”“这……小人不知。”扶苏蹙眉道:“君父,儿?子请求宣章平君子入内。”嬴政看了一眼韩谈,点点头。“不好了不好了!”章平好似变成了一只人形复读机,一路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嘴里?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扶苏见到章平,连忙道:“章平,你不是送亥儿?回去歇息?亥儿?怎的了?发生了甚么?”扶苏果然十足关心?胡亥,一连串的发问。章平其?实不太?会撒谎,因此垂着头道:“不好了长公子,幼公子他、他……生病了!”“病了?”扶苏焦急道:“我走之时,亥儿?还好好儿?的,怎么的病了?”章平:“……”幼公子没告诉我啊……章平硬着头皮:“许是吃坏了甚么朝食?也、也许是害了风寒?哎!总之是病了,病得很严重很严重!陛下,长公子……要不然先去看看幼公子?”韩谈眯起眼睛,死死打量着章平,章平平日里?是个刺儿?头一样的人,说话昂首挺胸,今日却一直垂着头,看起来很本分?似的,其?实是为了遮掩脸上撒谎的不自然。韩谈冷笑一声:“甚么不好了,我看是胡亥……”“你闭嘴!”章平急中?生智,大喝一声:“陛下与长公子面前,一个俘虏细作,竟还敢高声喧哗?”“高声喧哗?我……”韩谈想?说,咱俩到底谁嗓门儿?大?他这句话也没说完,又一次被章平打断:“再不闭嘴,堵住你的嘴巴!”韩谈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章平,倘或不是五花大绑,戴着枷锁,一定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