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见顾远在一旁看得认真,又很好奇的样子,她身为未来人的优越感就起来了,不由得意地向他解释起来。
“这叫针刺麻醉,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局部麻醉,比麻沸散的效果好多了。”
说完,她已经做好了针麻。便拿起小刀开始处理伤口。
见单连城面色如常,果真感觉不到痛的样子,顾远不由心生佩服。
“这真是太神奇了,老朽闻所未闻,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当然没见过了,针麻是20世纪五十年代的产物,你们见过才叫怪了。
云七夕自得地挑开了眉梢,笑了笑。
“老先生,您虽然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但还是多少有一些我懂你不懂的东西,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听着云七夕的话,顾远顿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人不可貌相,他的确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了。
见单连城一直冷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似的,云七夕起了玩心,笑着对顾远道。
“身为大夫,一是要修炼自己的医术,二是要修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多大的伤势,无论患者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要心如止水,冷静对待。否则有可能在慌乱之下处理不当,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你若是紧张,完全可以把对象当成一只猪啊。”
此话一出,顾远和戈风都风化了,而单连城原本就冷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
云七夕偷瞥了他一眼,心里小小地爽了一把,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小小的报复一下就好了,她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谁让他恩将仇报将她抓回来的?不过看这架势,他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结怨的好。
除掉污血,坏肉,上药,缝合,包扎。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剩下来的就是休养了。”
大功告成,云七夕站起身,拍了拍手,长吐了一口气。
顾远上来给单连城盖好了被子。
起先做针麻时,说了那么一大摞的话,无非是想一再强调她对他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好为后来给自己申请自由和诊金作铺垫。
云七夕这会儿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要了诊金走人,却突然有一个粉衣女子掀帘而入。
看着床上受伤的单连城,粉衣女子眼眶一红,扑到床边,声音好不凄婉。
“爷,您怎么样?怎么伤得这么重?”
一直沉默着的单连城终于开了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我没事。”
单连城想要坐起来,女子就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
云七夕砸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女子,像个丫头,却又不像是普通丫头,至少比其他丫头穿得精致一些。
女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了起来,说道,“爷,青黎这一次来,是来告诉爷,后天便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关于送礼这件事,爷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太子殿下大婚?他的未婚妻不是已经死了么?
“他要娶谁?”云七夕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