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夏心跳得剧烈,怕得不敢呼吸,双臂紧紧地搂着骆邵虞的脖子,丝毫不敢懈怠。骆邵虞脚下顿了顿,眸子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苍白的月光无声地洒在地上,夜静的吓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响声,“呜呜”地如同鬼哭。一抹白光突然刺来!甘夏尖叫着伏在男人肩头,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好容易平复了心情抬起头来,发现对面突兀地站着两个人。他们一身刺客装扮,浑身上下一身黑,脸上也蒙着黑巾,拎着银剑,眉头倒竖着,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刚刚原是刺客持剑刺来,骆邵虞抱着她闪避。甘夏惊魂未定地抱着骆邵虞,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刺客。刺客冷笑一声,粗噶的声音像乌鸦的叫声:“本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将你这暴君和妖妃一网打尽!这就是天意啊哈哈哈!”另一个刺客拿剑柄戳他:“少废话,赶紧行动!”刺客道:“洒家今日便替天行道,屠了你着暴君,让你再也无法祸害百姓!”趁他正发着表豪言壮语,骆邵虞把甘夏放下来,轻轻说道:“团团别怕,朕马上就能解决他,然后咱们回去睡觉。”甘夏擦擦眼泪,忍着腿软站好了,挺起胸脯:“我才不怕,你放心好了。”骆邵虞摸摸她的脑袋:“一会尽量避着点,千万要顾好自己。”他知道甘夏不敢往林子深处钻,而且他也不放心团团自己一个人,毕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只派出了对面这两个人。刺客发现自己被无视了,神色更怒,他“刷”地舞起宝剑,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凶狠地怒吼:“狗皇帝!你丧尽天良,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骆邵虞劈手折了段树枝,纵身迎了上去。甘夏生长在将军府,自己也学过武功,自然看得出来两个刺客武功都奇高,尤其是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那位,那身手放眼整个江湖都排的上号。骆邵虞以一敌二,揉身于刀光剑影之间,动作快得仅剩残影,让人眼花缭乱。但褐色的树枝掺在雪白的剑影中分外明显。他招数干净利落,以守为攻,没被他们伤着,可也没占着便宜。甘夏在一旁看得心焦,再这样僵持下去,骆邵虞的体力耗尽,早晚会被得手。她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干跺脚。骆邵虞似乎也觉察到这一点,连连躲避,寻找抽身而出的机会。刺客久攻不着,恼羞成怒,手里的剑更快了,杂乱无章地挥舞着,又急又快,让人防不胜防。另一个人似乎武功不及前者,一直在辅助配合他,但也为骆邵虞的逃脱增添了很大难度。一眨眼又是几十个回合,刺客红了眼,举刀刺向旁边观战的甘夏。甘夏没料到刺客出这一招,尖叫着逃窜躲避。骆邵虞听见后动作一顿,转身便要护着甘夏,蓦的大腿一凉,是锋利的剑锋刺透腰间!尖锐的疼痛传入脑中炸开,骆邵虞忍着痛拔出剑,揽着甘夏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刺客大笑着举着宝剑,鲜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哈哈哈昏君!受死吧!”甘夏拼命捂住骆邵虞鲜血淋漓的伤口,大股大股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只能看着对面叫嚣的恶魔无计可施。不远处传来队伍急促的脚步声,隐隐可以看见火把的光亮:“谁在那里!”是巡卫!甘夏眼一亮,他们有救了!对面辅助的刺客低声道:“有人来了!少跟他们废话,一鼓作气解决掉!”骆邵虞咬着牙瞪着对面,目眦尽裂。他面上不显,但腰间已经被刺穿了,根本逃不开对面的猛烈一击。他和团团,难道今日便要葬身于此了吗?刺客摆了一个威风凛凛的造型,恶狠狠地狞笑着:“狗皇帝,去死吧——”刺客飞奔而来,这时吹过一阵风,夹杂着粉末状的暗器,迎面扑来!刺客猝不及防被眯了眼睛,丢了剑捂着眼吱哇乱叫。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晚上九点会准时日更呦头秃皇帝遇刺是天大的事情,所有人都起来营业,大半夜地围着骆邵虞端汤送药,给他处理伤口,御用的刘太医捋着白胡子,皱着眉头沉吟:“陛下日后还是小心为上,近日也过于多灾多难了些。”甘夏低着头给骆邵虞擦嘴,一声不吭。那刀口狭长狰狞,勾连着血肉,整个地翻出来,让她看了心都揪起来。骆邵虞乞巧刚出过红疹,这还不到两个月,便又出了事。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因她而起,她以往还能悄悄说对不起讨得他的原谅,可祸闯多了,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克夫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