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淡淡道:“有妖邪进去。”“呵,你当我们是瞎子啊?我们可没看到什么妖邪。”一个守门的仙修嗤笑一声,道,“我们庐州业涯宗,北洲第一大宗门,还用的着你来帮我们斩妖除魔?你是不是想来偷我们的宝物?”云澈不语,径自转身走开。“切!”看着云澈默默离开的背影,那守门的仙修对另一个同伴嘲讽道,“你看那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脑子却不太好使,没请帖想进去也不编一个好点的理由……”云澈顺着业涯宗的围墙,绕到了一个四周无人经过的狭窄小巷,手中掐了个破禁诀,轻轻穿过周围的禁制,得以翻墙而入。入了业涯宗,只见宗门内内人来人往。有引着客人参观宗门的业涯宗弟子,也有正在参观业涯宗的其他宗门仙修,还有端着茶水茶点走过的童子。整个宗门都很是热闹。云澈忽然想起前几日听说的业涯宗举办“百花大会”,既然是共同鉴赏宝物,吸引了如此多仙修,想必方才那妖邪也是为此而来。这些天,云澈心凶考虑的都是那夜从灭渡带走红衣女鬼的神秘的黑子男子,和开天符,没怎么留意过这个百花大会。云澈跟着大多数人的方向往前走,行了大约百步,只见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平台,平台中央搭建着一座高台,众多仙修围着中央的高台而坐,喝着茶吃着点心,和周围的其他仙修攀谈。陆陆续续地,还有其他仙修不断到场。云澈在最不起眼的位置,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由于整个业涯宗都被禁制封锁,进来的仙修都是有请帖的,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云澈,也没有人怀疑云澈的身份。周围的仙修有的在互相叙旧,无旧可叙的就互相攀谈结交,周围人声嘈杂。突然,中央高台上有个声音大喊一声:“袁宗主到了!”周围的仙修们顿时安静下来,向中央的高台上望去。缓缓走上台的人,一身绣金白衣,头戴金冠,腰佩长剑。面容整肃,不苟言笑。看着台上的人,云澈微微蹙起眉。——袁不周。此人算起来还是云澈的师兄,曾云云澈一同在庐州修道,也曾一起游历山川。后来云澈发觉他常从自己这里剽窃剑法,已和他断绝来往多年。后来云澈止于延陵,他则在庐州开宗立派。十七年前云澈的死,袁不周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可谓都功不可没。云澈终于想到那晚的黑衣人为何如此眼熟,宁诗玉又为何会觉得他与自己剑法相似。那晚上的人,竟然正是袁不周。袁不周走上台中央,神色严肃,道:“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去,明人不说暗话。今日请各位齐聚一堂,是因为偶然得了一件绝世奇宝。”有仙修问道:“请问袁宗主,是什么绝世奇宝?”袁不周拍了拍手。六名佩剑的白衣仙修整整齐齐走上台来,六名仙修的簇拥保护之中,是两名童子端着一个乌木做成的扇架,日光下,乌木光华细腻沉静,端庄优雅。乌木扇架上,是一把展开的雪白扇子。莹白象牙色的扇骨,银光熠熠的扇面上溅着一片深深浅浅的血红。雪白的扇上,分明是鲜血飞溅点染,偏偏又如同苍茫大雪中百花盛开,自成一段风雅。所有人都呼吸一滞,四周顿时寂静无声。半晌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是……百花扇?!”“不会吧?!白千寒的法宝百花扇怎么会在这里……”“白千寒杀人如麻恶贯满盈,我父兄惨死他手,可恨我没有机会手刃了这个魔头。如果这真是百花扇,我一定要买回去用剑剁碎了以消心头之恨!”看到台上的百花扇,云澈的眉头紧紧拧起。入了庐州后,自己的感应一直非常强烈,自己一直只道是离开天符近了。原来,竟连百花扇也落在了袁不周的手中。袁不周微微眯起眸子,冷冰冰地望着台下,硬邦邦道:“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百花扇,不知各位道友有没有兴趣?”一名白须白发的仙修捋了捋胡子,问道:“袁宗主你的意思是?”袁不周答道:“今日我就直说了,我业涯宗开宗立派三百余年,房舍日渐陈旧,我是想翻新一番。偌大宗门要翻新,如今急需一大笔资金。”“今日,就卖了这把百花扇,一万上品灵石起拍,价高者得!”“百花扇可是万年难遇的旷世奇宝。”一名黄衣仙修起身道,“如果这是真的百花扇,你为什么自己不要,反而拿出来拍卖?”“我方才已经说了,最近需要翻新宗门,急需大笔资金。否则,我也不愿意卖了这等绝世宝物。”袁不周道,“是不是真的百花扇,这位道友要试一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