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渐渐招架不住,便落了下风,被凌尘朔一脚踹得后退了两步。云澈望着白衣少女,摊开掌心,道:“剑来!”白衣少女不假思索,立即把手中的剑抛给云澈。云澈接住白衣少女的剑,抬手便斩断了缠在身上的十几道锁链,翻身一跃,落在白衣少女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云澈受中握着白衣少女的软剑,面对着凌尘朔,一剑毫不犹豫地望凌尘朔的心口刺去。不带丝毫的感情。凌尘朔提着剑的手却连抬都不抬一下,而是侧身一闪,云澈的凌厉的一剑堪堪擦肩而过。云澈步步紧跟,招招发狠,凌尘朔也只是一味后退闪避,手中的剑竟是连抬起来抵挡一下都没有,更不要说还手。神台上火红的纱幔被凌厉的剑风削成一片片,如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在云澈和凌尘朔眼前飘落。隔着一场火红的大雪相望,少年光华粲然的双眸中倒影出一张熟悉而绝美的脸,如寒江上升起的一轮皎皎孤月,与缤纷尘世隔绝。青丝如墨带飘然,一根雪白的发带松松半束,不似当年金冠玉带高坐莲台不理人情的清徽宗主,白皙脸颊上也没有血红的纹路,唯有一道血痕在右眼眼角下,好似映着天际绚烂的霞光。那清冷的眉眼之间好似掩藏了一江风雪,虽无春光潋滟,却隐风月无边。看得人为之痴迷。来往十几招后,一直躲闪避让、已经退到墙根的凌尘朔忽然在云澈面前站住,任凭云澈手中的剑穿心而过。云澈一怔。四周的魔修都大吃了一惊,纷纷喊道:“尊上!!!”凌尘朔的唇角淌下一丝猩红,微微勾起唇,望着云澈道:“……”云澈:“……”只见凌尘朔动了动唇,似乎说了四个字,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身形便如风消散。云澈站在原处,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神台,方才还端坐着黑衣少年的位置,不见风流身姿,只剩一地狼籍。大护法一见势不妙,趁云澈还未发难便抬手一挥,与众魔修向周围悄然退去,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衣少女也望着空荡荡的神台,半晌方才惊讶得支支吾吾道:“这这么厉害……竟然是一个分|身?!看他刚才的唇形……好像是在说……‘你跑不了’?!”云澈不语,将手中的剑递回给白衣少女,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竹笠,轻轻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觉得尘土抖干净了,方才抬手理了理长发,将竹笠一丝不苟地戴回头上,径自转身走开。“诶诶诶,师尊!等等我!”出了小楼,走在街道上,白衣少女像条小狗似的贴在云澈身后,道,“师尊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对吧!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死对吧!!!”说着说着,白衣少女的眼眶竟红了起来,泪水如泉水一般从眼眶中涌出,“师尊对不起,十七年前没有能帮到你,让那群坏蛋害了你……嘤……”云澈淡淡道:“不必如此。”“师尊,我找了你十七年了……”白衣少女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边紧紧跟着云澈走,一边用只能两个人听清的音量,轻声哭诉道,“我半天夜里想到梦到的都是你……嘤……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你的背影,就觉得是你,一路跟了过来,想不到真的是你,嘤嘤嘤……”“师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带我一起走吧好不好,求求你了嘤嘤嘤……”白衣少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在云澈身后哭诉,可惜前面走的师尊却是头也不回,更不要说出言安慰。云澈淡淡道:“不必跟着我。”“师……”白衣少女话音未落,两人前面忽然被一个灰道袍、一个独眼龙,两名仙修堵住了去路。云澈停下了脚步。“哟,这位……不是清徽宗的宁诗玉吗?”独眼龙仙修拦在白衣少女的面前,看了一眼站在离她不远处的云澈,笑道,“听说你当年你离开宗门口口声声说要去找回师尊。怎么?师尊没找回来,倒是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我看这模样。”独眼龙仙修一手拖着另一手的手肘,一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茬,笑道,“应该你是还在倒贴他吧哈哈哈……”“哈哈哈……”拦在云澈面前的灰道袍仙修也跟着笑了起来。宁诗玉睁圆了眼睛,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那独眼龙仙修,喊道:“你,你们……不许这么说他!”“哟,还没过门就这么帮他争气了?这男人长什么天仙模样?让我们看看。”说着,独眼龙转过头,伸出手一把扯住了云澈竹笠上覆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