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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传递（第1页）

吴x、王x关在禁闭室里，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就连大小便都在室内便桶里。虽然憋闷，但能睡得天昏地暗。“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讨个说法。”高个子王看着歇斯底里地吴x，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有个表哥在省直单位当领导，我来找他。”“你先写一封信给你表哥，把我们被体罚的情况大致向他说说，看他什么意见，我们再采取下一步行动。”吴x觉得有希望，迫不及待地吩咐高个子。“可进来时被搜的干干净净，连一张纸和一根笔都没有，如何写告状信呢？”高个子一筹莫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看来只能指望他了。”“指望哪一个？”高个子疑惑不解地问。吴x却问而不答。给禁闭人员送饭、倒便桶的勤杂员也是一个矮个子，可长得比较壮实。看来在禁闭室送饭、打扫卫生比较清闲又自由，所以身上的肉长得比较多。吴x在心里琢磨着。这天中午，矮个子按时送饭过来，吴x接过饭便同其搭讪：“在这里送饭，不要劳动的，混得好啊。”矮个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吴x第一次与矮个子搭讪碰了一个冷钉子。王x气愤填膺：“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送个饭吗，拽得不得了。等老子回去眼角嘎都不嘎他。”“老四在医院不知怎么样？”王x忧愁地念叨。“如果一直不醒怎么办呢？”“也不能去看看，只有看他的造化了。”吴x感慨地说。“他怎么还没有进禁闭室就倒了，是不是装的？”高个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装？”吴x沉思不语。“老三在隔壁。”吴x突然想起。“也出不去，连面都见不上。”王x无奈。吴x走到隔墙边，右手攥着拳头在墙壁上“咚咚”地锤了两下，见没有反应，又用力在墙壁上“咚咚”地锤了两下，这时隔壁传来“咚咚”地两声。“是老三！”王x兴奋地跳了起来。“不要大声。”吴x提醒。“我们以后用声音同老三联系。”吴x胸有成竹地告诉王。“开饭了。”矮个子又来送晚饭。“听口音你好像也是h市的吧。我是h市四牌楼居委会的。”吴x再次与矮个子拉关系。“你是四牌楼的？”“是的。”“我家离四牌楼不远。”“那我们是真正的老乡，以后回去一起混。”吴x进一步拉近关系。“我要走了，按这里的规矩我们不允许私自同禁闭人员讲话的。”吴x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个老乡，像拽到一根救命稻草，非常兴奋。“以后我们要什么东西就方便了。”王x也显得十分兴奋。这时高个子恍然大悟，原来老大早有打算呀。高个子还有一个问题比较疑惑：“用声音怎么同老三联系呢？”“敲一下相当于打招呼，敲两下相当于问候。哎，慢慢地摸索吧。”第二天早上，矮个子勤杂按时送来早饭，吴x恳请道：“老乡，我家有急事，要写一封信回去，没有纸笔，麻烦你一下。”矮个子没有吱声，扭头就走了。“我看你这个老乡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连话都不敢搭理。”吴x沉默不语。中午送饭，吴x想与他攀谈几句，可矮个子把饭递进来，扭头就走，吴x顿感失望。“开饭了。”矮个子从铁门送饭窗口递进两碗米饭，其中一个饭碗下面放了几张信纸和一支笔，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讲话。“看来，你这个老乡蛮够处的。”“你不是说他胆小如鼠吗？”高个子王x无言以对，不停地摸着涨红的颈脖子。下午，由吴x口述，高个子执笔，把在寺坦冲四合院脱逃未遂后所遭受的痛苦一一表述在信纸上。初稿写好后，两人又反复进行了讨论修改，终于在晚饭前完成，郑重其事地叠好，塞进被褥。他们焦急地等待送饭的矮个子。：（）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