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想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孟老先生身体可好,都碍着谢衡之在场,无法开口。
-
也不知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并未染病,又或是因为孟青云的医术精湛,当天下午第一碗药喝下去,亦泠的高热便退了。
连谢衡之端来的辛辣的姜粥也喝了大半碗。
第二日午后,孟青云又来替亦泠诊脉,更换了药方。
亦泠本想趁机和她说几句话,可谢衡之一直站在旁边,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
第三日也是如此,亦泠甚至都不敢对孟青云表现出一丝丝特别,就怕谢衡之起了疑心。
到了第四日,亦泠的身子几近痊愈,连胸口的疹子也消退了下去。
用过午膳后,她闲不下来,在狭窄的厢房里来回踱步,又频频张望窗外,等着孟青云来给她诊脉。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转头又见谢衡之还杵在她跟前,不由得有些焦灼。
他宁愿日日待在这厢房里发呆,也不愿出去做做戏?
亦泠弯腰,凑到了谢衡之身后。
“最近外面的天气你是不喜欢吗?”
正在桌前沉思的谢衡之回过头。
“?”
亦泠看了眼窗外:“哦哦,最近天气确实是阴沉了点。不过大人您想想,若是病人们知道你这个天气都在悲田坊外面逛……巡查,可不得把他们感动得痊愈了?”
谢衡之:“……闭嘴。”
亦泠:“……”
好凶。
片刻后,谢衡之掸掸衣襟,站了起来。
临走之前,他指了指桌上的药碗。
亦泠生怕谢衡之反悔,以饮酒的气势一口干完了碗里的汤药。
还将碗翻了个面儿,示意自己一滴都没有剩。
看着亦泠这一眼都不想多看他的急迫样,谢衡之沉着脸,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了这间厢房。
半刻钟后,庭院里果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亦泠立刻坐到了桌边,有些紧张地等着孟青云。
同时双眼瞥见谢衡之留在桌面上的鬼画符,她嫌碍眼,一把推到了边儿上去。
“夫人,孟大夫来给您看诊了。”
春叶的声音响起。
亦泠连忙说:“快请孟大夫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逆着光,孟青云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
她朝亦泠福了福身,然后放下自己的药箱,有条不紊地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诊脉时,她就坐在亦泠身旁的绣墩上,微微侧着身子,不去直视亦泠。
这样也更方便亦泠细细地打量她的面容。
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药香味,亦泠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