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绥见约不到人,直接在门口堵她。她下楼的时候,见傅绥穿着休闲服等在门口,牵着一只体型中等,看起来很温顺的金毛。安子看见狗就退后了几步,傅绥俯下身,摸了摸狗头,狗非常听话地趴在地上。傅绥朝他笑笑,“你试试,毛很软的。”他拉着她的手慢慢放在狗头上,金毛只是很舒服地眯了眯眼,接着趴得更低了。安子清这才放心地又摸了几下,神色稍霁:“你哪来的狗?”傅绥耸耸肩,漫不经心道:“帮同事养的。”她走到外边,才发现各家礼品店都亮着明亮的灯,街边有贩卖花束和心形礼盒的巧克力。傅绥的声音适时响起:“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她走到花店门口,看到外边的装饰黑板上写的日期,她才知道居然已经情人节了。她这段时间一直躲避着各个群里的消息,像个闭门造车的人,连日历都不看。一种淡淡的愧疚转瞬即逝,她想了想,径直走近花店问老板有没有适合给男生送的花。她想了想补充:“不要玫瑰。”女老板愕然一瞬,转而眉眼弯弯,“女追男隔层纱的,暗恋人家的话要早点说啊。”安子清:“”“这里有很多花束组合,你看要哪个?哦对了,要不要卡片?”她最后挑了束素淡的花,谢绝了女老板帮忙写卡片的好意,抱着花出去了。“给你。”她把花塞到他手里,“行了吗?”傅绥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百合和非洲菊,耳根的那点红逐渐蔓延到耳周。安子清想着事情,浑然未觉。直到他叫她,安子清回头,见拴狗的绳圈在他手腕上,他正抱着花,似笑非笑看她:“连我妹都知道非洲菊配百合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安子清清淡的眉眼有少许的迷惑和羞涩,“什么?”“非洲菊也叫扶郎花,配百合的意思是。”傅绥顿了一下,言笑晏晏:“你喜欢我,想和我白头偕老。”他歪了下头,“你想吗?”安子清有点混乱,“我再想想。”傅绥带她去了家火锅店,安子清听庞娟说起过这个地方,会员制,基本只招待会员,有些人会互相推荐,里边的牛肉火锅和海鲜火锅特别好吃。服务员牵着狗去寄存宠物的地方,其他人已经帮他们打点好了桌子,正在摆弄桌饰和餐花。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安子清突然有种虚浮感,不知傅绥看她是否也是如此。香气浸透了屋子,傅绥坐在她对面,熟练地点了海鲜火锅,问她还想加点什么,安子清摇头,只是说够了。火锅热气袅袅,傅绥听了筷子,偷偷看对面的人,眉眼在雾气中显得更不真实,像个虚假的幻想。他摸着装在兜里的丝绒盒子,棱角挤压着他的指腹,他最后还是叫了她的名字。“嗯?”安子清早就吃饱了,剩下夹东西的动作更像是凭借惯性。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没谈过恋爱,但是以后会学着讨你欢心的,我妈说我长得也不差,脾气也还行,你能不能”说到后边,他惴惴不安地看她,眼睛里有希冀闪烁,有点纯然。“什么?”“我爸妈想见你,你能和我回趟家吗?”傅绥的手交叠着,指骨微微崩起,骨节分明,“我很喜欢你,也了解你,可以做到让你舒适的。”他说完了后半句,“所以你不要找别人了好不好。”室内突兀地响起声轻笑,安子清沉默地撇开脸,“你的意思是找个了解我的不容易是吧,你有多了解我?”哇哦,她是魔鬼啊。傅绥脸色变了变,原本舒展的嘴角逐渐紧抿。她漠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是他这段时间熟悉的那个人:“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了解我为人怎么样吗?”傅绥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眼尾有些失落地向下耷拉着:“你对我一直很好的。”“对你好就是喜欢你?”安子清笑了,“那你喜欢我又为什么,是因为愧疚?”“不是。”他想探她的手,“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今天提这件事有点早?你不愿意的话”安子清避开他的手,“你没有错。只是你要的我给不了,以后别来找我了。”傅绥眼神倏然变冷:“你说什么!”“你让我玩你的。”安子清拿上衣服,很冷静地看他,“现在我不想玩了。”“安子清,你怎么能这样?”这句话带着质问和委屈。傅绥棱角分明的脸上就浮现一层愠色,眸子里却是委屈受伤。这令安子清无比烦躁,她不喜欢傅绥每次示弱的样子,让她克制不住地产生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