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听了又有些愧疚,“都是我临时让你代课,这样吧,你买个新手机,单位给你报销一半!”安子清拒绝了。何老板急了,“你老不拿手机也不方便呀。”安子清只得答应她稍后会去买一个。这天上课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傅绒雪,上课的时候明面儿有条不紊,实则在不讲的时候会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讲完课去前台查的时候,教务还翻出傅绒雪的听课卡,说目前没有转班。“那怎么没来上课?”前台突然想起来,说:“傅同学早上请了假,说临时有些事情。怎么?你要这个小姑娘的电话号码吗?”她摇摇头说算了,本来就是个课外兴趣班,来不来都是别人的自由,再说要是别的学员,可能她还会因为续课率去打声招呼,考虑到傅绒雪的特殊身份,她还是放弃了。她甚至想,要是退班了也好。这人太过缥缈安子清回家的路上,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事情有结果了,让她帮忙过去做个笔录。她答应了,打车过去,进去的时候还随口问了句,“这么快吗?”负责安置他们做笔录的警察骂骂咧咧,“就这几个小崽子,能翻出什么花儿来,跑能跑哪去?这么好的大学,高压环境容易心理扭曲吧。”安子清签字的时候随口问会怎么处理?警察叹了口气,“得看学校的调和还有家长的意见吧,这个年纪谁没做过点傻事儿?”安子清听出来了,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隔壁却传来女生的喊叫声,“他们根本不是简单的斗殴,这是有预谋的霸凌!然而还有一个声音在跟她对吵,似乎是个男生,说话时充满冷笑和轻哼。安子清觉得女孩声音有点熟悉,跟警察说:“我去看一看。”她走到了隔壁,只见一个女生背影朝着她,正斥责一个男生,“你们四个一直看他不顺眼,在学校里使绊子还不够多吗?为什么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被说的男生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腿分得很开,当着女生的面毫不忌讳地抖动。“我们有预谋地霸凌他?他算个屁啊,平时做事畏畏缩缩的,自己卫生也不搞,一股穷酸气还爱告状。苍蝇不出声还能忍,但是苍蝇嗡嗡叫的时候很招人烦。”女生快气炸了,“你们不喜欢他可以不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男生似乎被说烦了,起起身指着女生破口大骂:“你他妈以为你谁啊,正道之光吗?一个破班长每天嚣张什么,仗着自己有个军队编制的哥天天在班里耀武扬威的。哦对了,这回奖学金规则里成绩比例提高也是你撺掇班主任改的吧?”他越说越激动,“老子好不容易拿活动凑的分全他妈让你搅和了,你和你哥住在一起吧,自己都不住宿舍,怎么能知道宿舍里有哪些恶心人?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女生气的哭出来,不愿意让男生看到,向后转过身,却和门口的安子清对上视线。傅绒雪愣了下,带着哭腔叫了声“老师”。那个男生也看向门口,他长相很普通,满脸戾气,青皮脑袋上几缕挑染的红色极其乍眼。安子清拍拍傅绒雪,傅绒雪一下子就扑在她臂弯里,又叫了声“老师”。那个男生冷哼一下,坐回椅子上,目光肆意地将安子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安子清缓声说,“我昨天晚上看到你了。”男生“切”了一声,眼睛故意眯得狭长又猥琐,“怎么着?你用眼睛给老子拍照了?”安子清摇头,“不是,但我记得你类似鸡窝的发型。”“你!”男生气得跳起来。“人情绪失控的时候容易陷入集体犯病和集体癫狂,往往这个时候,他们却认为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安子清笑了笑,“就像你把人砸了个头破血流,仍然振振有词地认为自己是道德的壁垒。”男生忌惮警局,不敢动手,“别拽文辞,老子懒得和你说话。再说你算个屁啊,你又不住在我们宿舍,你知道我们宿舍多讨厌他吗?”“我没必要知道。”安子清说,“人与人的磁场是相互的,你们不喜欢他,他生活在你们当中难道就不会忍受痛苦?那他也把你们暴打一顿?”“他他妈敢?”那个男生意识到被激怒了,又掩饰般嗤笑,“那个穷酸也没那本事。”安子清缓声说,“看不顺眼就想消灭掉,对自己的攻击性视而不见,反而还挑受害者的刺,活该被拘留。”男生跳起来想打人,“别说了!别他妈说了!”警察适时进来用手锁住男生,将他摁在椅子上,呵斥:“继续等着吧,人家不告你就不错了!”接着示意安子清和傅绒雪先出去,“警局规定,外人不方便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