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
他的嗓音又?沉又?缓,沙沙的如同一杯陈年的酒酿,温桐的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无?端联想到?了?上次他在电话里说“你是不是该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她定下神,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落在江劭庭耳朵里就是不讲礼貌的质问。
很?好,几天没见?胆又?肥了?,平时张口一个个“您”的,现在全忘了?个干净。
他调高通话音量,喉头滚了?滚:“怎么,你很?着急?”
“嗯。”温桐连连点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今天我在公司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她详细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语调时不时颤两下,应该是害怕了?。
“我之前路过小会议室听到?有人说你坏话,我怀疑也是这个人。”
这幅维护的模样令江劭庭心情大好,他挺直腰倚着床,闲散出声:“说我什么坏话了??”
温桐顿时卡壳。
为?什么他的重点总是这么奇怪,现在是讨论坏话不坏话的时候吗?是有人在监视他!
好一会不吱声,江劭庭忍不住怀疑对面的人睡着了?,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们?说你抛弃旧情人。”细如蚊丝的声音,温桐怕惹他生?气,继而补充了?一句,“当时就我一个人,没有人其他听见?。”
换言之,就算是真的她也帮他兜底了?。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江劭庭现在都能想象到?她说这话的样子,垂着脑袋,说一句瞟他一下,像个兔子似的观察他的反应。
温桐是真的觉得她立了?大功,这两件事不仅反应迅速,还能前后因果联系起来,不亚于福尔摩斯。桐,于是顺着他的话谦虚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您务必要留心这个人,他肯定是收了?钱。”
凭她不算多的社会阅历,能想到?的就是对家派人打入公司内部?,来探听消息放黑料的。
弯月如钩,清夜无?尘。
江劭庭忽然觉得这间房太空旷了?一些,也太安静了?。
难得碰到?她的每个字,甚至每个尾音,都让他感到?无?比顺心,可惜不是当面说的。
他伸手拿过来床头桌上的日历,边问:“你觉得我有没有情人?”
温桐缄默几秒,空气中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大概不急着要回答,似乎是在翻什么册子,电话里传来“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