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哥?他就是个没文化的小混混。”她领着同学进屋,喜庆的鞭炮声里夹杂阵阵大笑。
他被老板那句“小姑娘都喜欢粉色”说服,买下了这个樱粉色的信封,它飘在黄绿色的油污上面,花瓣也沾了几片剩菜。
温杨往窗边挪了一点,杂乱的思绪被风吹开。
她不会嫌弃自己。
借着酒劲,他低头吻了吻胸口那块玉坠。
温桐这边突然画面一黑,紧接着被骂的人反而笑起来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差不能把手伸到屏幕那头。
“哥大晚上的打视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担心吗?”
他忽地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温桐以为是网卡了,抬手切换网络。
“不是,我有些想你。”
声音很小,小到不像是对她说的,而是酒后的无意识呢喃。
他额前的碎发似乎又长了些,面颊偏瘦,因着苍白的皮肤而显得阴郁颓废,和外貌相反,温桐最清楚他不是个会示弱的人。
哥哥从不说这种话。
他过得不开心。
领会到这一点的温桐立即慌乱起来,如同幼时不小心打碎了同桌送给瓷娃娃,那时除了哥哥外第一次有人送礼物给她。
她模仿温杨安慰自己的语气,说起滨海市湿润的空气,古朴的海草房以及金色的地平线。
温杨躺回枕头上,把手机放在耳畔,双眸紧闭,只有睫毛微微颤抖。
月色没入云层,她趴在床上睡着了,嘴巴里却还在嘀咕什么。
他把音量调大了点。
“我也想你,想。。。。。。”
后面的估计是她自创的语言,温杨听不懂,截下屏幕里熟睡的脸颊,就停在视频界面,睡了过去。
温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05年一家人还在宜杭乡下的时候,爸爸做工的砖厂里经常有母鸡钻进去,在废弃的砖窑里安窝下蛋。等到夕阳停在山顶那棵山楂树旁边,爸爸会出现在不远处的田埂路上,温桐总能从他的右裤兜里找到两个鸡蛋,一个自己留着,另一个给哥哥。
太像真的,她问爸爸为什么不回来了。
一切开始崩塌,温桐挣扎着睁开眼睛,迎光看向阳台。
烈日、绿树、高楼,又是一个碧空如洗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