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慢慢收敛了笑容,“有时候太过温和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错误的事上给了正确反馈。”
他看向沈亭州,“你说对吗,沈医生?”
那双望过来的眼睛似乎阅尽千帆,睿智又沉稳。
沈亭州只觉得管家说了一段他没听明白,但又很有哲理的话。
对方没强求他明白,笑笑说,“很晚了,沈医生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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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亭州,管家上了二楼。
许殉躺在棺材里,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冷淡道:“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管家走过去,棺材里的人合着眼,长睫覆下,在高而挺的鼻侧打下一点阴影,像一枚小小的痣,让那张俊美的脸更具古典之相。
但他拢着眉,唇色浅淡,又穿着一身黑,不自觉就显出几分阴翳。
管家看了几秒,说,“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不用你管。”许殉翻了一个身,抬手把棺材盖拉上。
这话说得阴沉,动作却有几分过去的孩子气。
管家笑了笑,把棺材盖重新推开。
一线光落在狭长精致的眉眼,许殉睁开眼,面无表情仰头看棺材旁的人。
管家:“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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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停在红绿灯道口。
前方红灯从90秒倒数89、88、87……
在倒数57秒时,沈亭州蓦然想到那只叼着老鼠的猫,以及许殉房间那口漆黑的棺材。
这两者分明是没有关系的,但一直在沈亭州脑袋里交织。
几秒钟后,他拿出手机斟酌着给许殉发了一条消息。
发完消息,正好红灯变绿灯,沈亭州开车穿过十字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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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喝药,许殉又把眼睛闭上。
僵持了数十秒,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管家拿起手机,点开了那条消息。
“是沈医生发过来的。”见许殉睁开了眼睛,管家朗读短信内容,“沈医生让你乖乖把药喝了。”
许殉眉梢向下摁了一些,明显不信管家的话,他伸手拿过手机一看——
【许先生我想了想,那口棺材不适合你,还是留给许至铭先生吧,他是长辈,应该更早用得上。】
许至铭是许殉的亲叔叔,曾在媒体面前放过要争家产的狠话。
许殉父母车祸去世后,整个许家最他跳脚的厉害。
许殉目光落在手机屏上,垂着眸看不出在想什么。
管家瞧了他一眼,转身出去叫人上楼把棺材抬走。
再回到卧室,许殉已经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管家嘴角松了松。
还得是沈医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