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知,褚容讨厌景时卿,他觉得景时卿配不上他的五妹妹。若不是母亲多番警告他不许找景时卿的麻烦,他早就着人套个麻袋将其痛揍一顿了。“不知褚三公子为何而来?”魏钰只当瞧不见褚容的嫌弃,径自坐在褚容对面,问道。褚容重重哼了声,才不情不愿的从袖子里扯出一封请柬扔到魏钰面前,“明儿我五妹妹的及笄礼,请魏世子观礼,魏世子可愿赏脸。”说是请,但那瞪圆的双眼中却满是威胁,似乎在说,你若敢说半个不字,你就完了。魏钰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只盯着那封请柬出神。他着实没想到,褚容特意上门找他,不是来找事的,而是亲自来一封送请柬。这还真是倍感荣幸。以往他也与褚容碰上过,虽他们从未说上话,但不难看出褚容对他略有敌意。他怎么可能请他去参加他那宝贝妹妹的及笄礼。且给侯府的请柬早已送到他了那位继母手中,如今却又特意给他一封,显然是冲他来的。“怎么,魏世子不愿意?”见魏钰久久不语,褚容猛地坐直身子,咬牙切齿道。魏钰这才回神,拿起桌案上的请柬看向对面张牙舞爪的人,道,“能观褚五姑娘及笄礼,乃某之幸,明日定携礼赴宴。”褚容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他又朝后靠去,还霸道的将脚搭在一旁打开的窗棂上,时不时的抖两下,维系着纨绔人设。魏钰对此视而不见,他随手翻开请柬,下一刻面上便添了一丝裂痕。这封请柬笔墨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写的,有几处笔画还糊了,抛开这些不谈,就只说这上面的字,那真是惨不忍睹。魏钰这才终于相信的确是褚容请他赴宴。至于缘由,这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或许是心血来潮也说不定。总不能是看不惯他,将他骗去国公府揍一顿吧,以褚容的性子这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褚容视妹如命,断不会在他五妹妹的及笄礼和定婚宴上,整出什么幺蛾子。“我有几桩事,想请魏世子解惑。”包房内安静了几息后,褚容才偏头看向魏钰,一本正经道。魏钰一顿,原来是有事找他。所以来送请柬只是个幌子?魏钰合起请柬揣在怀里,道,“褚三公子但说无妨。”褚容突地收回双脚,身子微微前倾,正色道,“上个月,外头传言魏世子将虞家那货打了,真的还是假的?”魏钰,“”他真不该对这人抱有什么期待。魏钰本不想承认,可对上褚容眼里的亮光后,又改了口,“那次实在是不小心才撞到虞家公子。”褚容一副你唬谁的神情瞪他,“撞一下能至今下不了床?”魏钰面不红心不跳,“刚好,虞家公子恰站在台阶上。”“事发后我原想去拉他,可没想到脚下一滑,又不小心推了一把。”褚容,“”他咋那么不信呢。“上上个月,你把百银赌坊拆了,可有此事?”魏钰故作沉思后,谦和一笑,“那百银赌坊骗了我些银子,手下人气不过就动了手,让褚三公子见笑了。”褚容挑眉,“那就是真的了。”“你刚回长安那月就将一位姑娘与公子一同踹进东城河,也是真的?”“这倒真是传言有误。”魏钰忙解释道,“此事非我本意,实在是男女授受不清,我只为躲开那位不知为何朝我扑来的姑娘,没成想害他二人一道落水。”褚容似信非信的哦了声,而后似是失望的长长一叹,“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啊。”就这样一副书生样,哪有本事抢了他的风头。“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魏钰跟着起身,将人送至门口。待褚容出了茗香楼,魏钰的书童从南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您好歹也是世子爷,那褚三公子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里。”魏钰斜他一眼,似嘲似讽的勾了勾唇,“顺义候府自个儿都不把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更遑论他人。”“再说放眼整个长安城,他褚三将谁放在眼里了?”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岂是区区一个顺义候府比得了的,别说他这个空有其名的世子,就是他老子在这儿,也得待人和颜悦色。从南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眉头顿时舒展开,“除了褚家五姑娘,小的还真没听说褚三公子待谁不同。”魏钰咬了咬牙,眼里浮现出异样的光,他若有那么个妹妹,自也是会放在手心里疼的。“回府。”“今晚给爷备花瓣浴,明儿穿的衣裳就熏时下最盛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