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从不远处狂奔而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灰色衣服的光头小和尚。“你们在干什么?!凭什么欺负我们家凌华?这两个小胖子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两个小胖子不甘心地松开手,从凌华身上起来,还气势嚣张地推了那两个来帮凌华的孩子!杜孟春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他看着爬起来的脏兮兮的凌华,恨铁不成钢:“待会回去扎马步去!气死我了!”一看有大人来了,小孩子们就如小仓鼠一般,跑得飞快,各自回家了。走了两步,杜孟春猛然看向墙头!果然!凌月这个小没良心,正坐在墙头上,嗑着瓜子看热闹呢!“你给我下来!”杜孟春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凌月揪下来揍一顿!“哦,好的,舅舅!”凌月慢慢从梯子上爬下来,她感觉后背被一股热烈的目光注视着,有些发烫!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转头,发现了林晚快速收回的热切的目光,以及通红的耳垂~凌月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呀,舅舅,您回来啦?您怎么还抱了个小和尚回来?”凌月的大嗓门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你远房表姐家的孩子,叫逸尘。因为从小被送到庙里寄养,就在庙里跟着大师起清修了。可惜,三月前,你表姐一家被山匪杀害,家里就剩这一根独苗。临死前,非让人给我捎信,让我把小逸尘从庙里接回来,还俗入世,养大成人。我没办法,就只好把他带回来了。”凌月伸手就把小逸尘抱到了怀里,在他越发白净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大声说道:“家里又多一张嘴吃饭!我先去问问林晚!”之后,就抱着逸尘进了屋里。逸尘居然还记得她!他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住凌月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喊:“娘亲!我回来啦!”凌月顿时有些哽咽。她把这个懂事的小家伙紧紧搂在怀里,一遍遍摸着他的后背:“好孩子,回家了,不怕啊!”“娘亲,逸尘好想你的!对了,娘亲,我记得,还有一个王嬷嬷陪着我的!她去哪里了?”凌月摸摸他的光秃秃的小脑瓜:“王嬷嬷回她自己家了。以后不能再提起她,知道吗?否则会有坏人来抓她的。”“知道了。”逸尘乖巧地趴在她的怀里。凌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杜孟春,还有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凌华,扯着嘴角,笑得无比难看。“凌华,去你三爷供桌前跪着,想想从今天的事情中,你学到了什么?”凌华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到了地上:“是!”说完,他就爬起来,擦掉眼泪,进了供奉林远峰牌位的房间,反省去了。“好了,舅舅,别生气了,我就是想锻炼锻炼他!”凌月讨好地看着杜孟春。“你最好是!还有以后这两个小的跟着我学功夫,学医术,你也得来!学不会,当心我收拾你!”杜孟春起身,看了一眼死死巴在凌月怀里的孩子,终是心中怜惜,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小没良心的,这十几天不都是我照顾你?哼!见了凌月,就把我忘到一边了,是吧?”杜孟春气得躺在床上,还在嘀咕。凌月抱着逸尘去了林晚屋里,林晚把他抱过去,放在身边,拍了拍,小家伙居然就睡着了!“你那几个同窗来看你,王煜带了一盒点心,一支十年左右的人参,杨慧带了一本书,柳盛带了一块料子,李毅带了一包心。”凌月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道。“阿月,咱们家养条狗吧?”凌月突然愣住了!这是从哪里拐到养狗上来了?“把他们带的东西都喂狗!我怀疑当年我摔下山崖,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就是他们都有份!”林晚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当年,我是文远私塾最出色的学生,夫子对我寄予了厚望。还说我们私塾考第一的学生,他会给写一封推荐信,因为府城的知府大人与我们夫子是故交。”凌月眯起眼睛,接着说:“因此,在你们去赶考的路上,只有你,不小心摔下了山崖,摔断了腿,再也无法参加考试?”“嗯。后来听说王煜得到了夫子的推荐信,明年的考试他应该就是进士了吧。”林晚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和不甘。凌月的心突然一痛,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林晚的大手:“别伤心,你一定会站起来的!我会陪着你,看你健步如飞,看你金榜题名!”看着她葡萄样的大眼睛,闪烁着心疼怜惜的光芒,林晚紧紧回握着她日益细嫩的双手,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滚烫的泪滴灼热了凌月的手,也灼热了她的心。“凌月,不要离开我,好吗?凌月!”凌月小心翼翼地拿出右手,摸上他的后脑勺:“你让我再想想,好吗?”林晚抱着她的手,哭得更加伤心欲绝……院子里,杜孟春正在晾晒草药,小凌华从屋里一瘸一拐地出来,然后跪到了凌月的面前。“姐姐,我想明白了。”凌月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生着了火:“说说看。”“第一,我不该背着小挎包出去显摆!第二,我平时在村里没有结交更多的小伙伴,因此关键时刻,没有多少人来帮我。第三,我打不过人家!姐姐,我想练武!”凌月满是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孺子可教也!今后,跟着舅舅好好练武学医,跟着你姐夫读书习字,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姐姐,今天帮我的那两个伙伴,我想去谢谢他们。”凌华小心翼翼地看了凌月一眼。“嗯,应该的!起来吧!晚上我陪你去!”凌月:()探花大人掌心宠,糟糠之妻不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