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赵川背过身去,一幅仔细查找线索的样子。
“来查案。”说着,孟槐从怀中掏出刚刚从房间包裹里拿出的小瓷瓶,放在桌上,“我随身带了些药,彭泽说你不太舒服,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上。”
听到这,赵川转过身来,孟槐见他脸色苍白,便顺手将药瓶递给他,赵川犹豫了一下。
“怕有毒?那算了。”孟槐看着赵川的脸,“我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说罢,便要将药瓶重新塞回怀中。
“你……”赵川咬了咬牙。
“赵大人铮铮铁骨,想来这区区胃疾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孟槐刚把药瓶揣回腰间,听到一旁的赵川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拿来。”
孟槐撇了撇嘴,将药瓶递到赵川手上,赵川服下一粒后席地而坐,靠在柱旁,闭上了眼。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檀香的气息,只是与昨日清晨相比,此时的香气已经淡了许多,连带着那一股血腥味也消失不见了。
倘若案发那晚这件屋子内只有吕砚一人,怎会出现一股血腥味,难道此案与吕砚有关?
三年前,天虞山下,她与吕砚初识时,只觉得他是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眉目间满是清澈与期许。
可如今的吕砚看上去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孟槐不曾想会在此处再度与吕砚相逢,更不敢想,这些年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槐在房中一边思索一边踱步,她环顾四周,想起吕砚曾说过的话。
此地虽是吕二夫人的祠堂,屋内陈设却十分简陋。吕砚将牌位与贡品收起后,这里更像是一件柴房。
吕家老爷不许人提起吕二夫人,还偏偏在二夫人头七之日,为吕家大公子与祝家小姐主婚。如此想来,恐怕吕二夫人生前……
孟槐看了看一旁的赵川,见他眉间舒展了不少,开口道:“我曾在一本奇书上看过一则偏方,书上说此法对治疗胃疾十分有效,只需对身体上的几个部位开刀放血。”孟槐朝赵川走近了几步,“只是此法我从未尝试过,不如今日……”
赵川缓缓睁开眼,“不必了,我已无大碍。”说着,便要起身向后退去。
这时,孟槐看到窗外有一侍女的身影,正是在西苑中彭泽身旁的那人。侍女手上中拿着食盒正要进门。
孟槐从赵川手中夺下药瓶,服下一粒后,迅速将药瓶揣进怀中。
赵川看孟槐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孟槐小声道:“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这药除了缓解胃疾,还有解毒的功效。”
话音刚落,侍女便走进了院子。
“赵大人,孟姑娘,这是彭大人吩咐我为二位备下的清粥小菜,还请二位趁热吃。”侍女将食盒放在桌上。
“先放着吧。”孟槐开口道,可侍女却迟迟不肯离开。
孟槐看了眼赵川,赵川心领神会,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碗粥,低头轻嗅,果不其然。
此毒是岭南特有的一味药,鲜少有人知道,早年赵川还未入大理寺,独自一人途径岭南时,听当地的药房老板提起过。此药说来也奇,在岭南地带是一味珍贵补药,到中原地带则变成了一味毒药。
这药的味道与稻米的香气类似,却唯独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辛辣。
这些年来,赵川屡破奇案,识别出寻常毒药,对他来说早已是不在话下。此番下毒之人,倒也是费了些心思。
赵川端起碗,一饮而尽。
侍女又看了看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