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燎梗着脖子,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他都差点死过多少次了,他们又有谁在乎过?
“我后天开完会就要走,我劝你别给了台阶不下。”周见林站起了身,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好脾气,“等你妈真有什么问题了,你哭还来不及。”
说完他砰一声就摔上了包厢的门,只留一桌周燎提前订好,但几乎没人动过的饭菜。
周燎没立马回去,他从餐厅出来后就去河边抽烟了,旁边垃圾桶盛烟灰的篮里几乎全是他丢的烟头。
他就这样抽了一根又一根,大脑是完完全全的放空状态,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近夏的天逐渐开始变得燥热,他靠在河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呆了多久,一直到手机突然震动,他看到了那串熟悉但没有备注的数字时,过了两秒才接起。
“你在河边干什么。”听筒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起伏,但周燎却莫名听出点急躁来。
“发呆。”
“三个半小时了。”
周燎掐灭了烟,看着反射着路灯的河面,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又监控我。”
“你爸打你了?”
“没有。”
“你今晚来不来。”秦湛停顿了一下,“不来我就锁了,十点半了,准备睡了。”
“来。”周燎站起了身,把烟头按灭在了一边,“二十分钟。”
………
从这里开车回去上二环高架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秦湛那了,他刚到门口,秦湛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面前的人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戴着眼镜,冷硬的五官在暖黄的台灯下第一次看着有些柔和,很快秦湛就侧开了身。
“你不是说睡了。”周燎走进来关上了门,“这不也没睡。”
秦湛取下了眼镜:“写东西。”
周燎脱掉了薄外套搭在了一边,刚要坐上床就被秦湛一把拉了起来。
“洗澡。”
“……不想洗澡,玩会儿手机,待会儿洗漱一下就行了。”
“烟味太重。”
周燎操了一声,秦湛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龟毛洁癖的男的。
虽然骂归骂,但他知道他要是不洗,秦湛绝对不会让他上这张床。
等周燎再次洗完出来的时候,秦湛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了。
“你睡了?”周燎不信,这卫生间隔音秦湛能睡着。
对方没回话。
“你就睡了。”
“你要干什么?”
床上躺着的人突然说话时把周燎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