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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谭家大摆筵席,庆贺谭子明中举。
涂四带着周艾叶一同来的,小姑娘梳起了妇人发髻,且换成面纱遮面。
36527:这谭家不愧是曲阳二富之一。这席面馋出我一排代码。
周艾叶:
36527:话说你,不戴帷帽真能行?
周艾叶:我很紧张啊,可是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谭家是商贾人家,十分向往文官清流门第,这一辈儿总算出了个谭子明这般有出息的后人。
彼时,周艾叶与涂四分开,去了女宾宴席,与男子那处,隔了一中堂。
“涂家嫂嫂,你莫紧张。”谭蕊挽着周艾叶的手臂,“我哥哥交代我了,一定不会让你觉着不适的。”
谭蕊是谭子明的嫡妹,今年十四岁,已然出落成小家碧玉。
36527:女宾宴席的话,你应该不会太难受。
周艾叶:也说不准,有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谭蕊带着周艾叶入了水榭,隐隐听见妇人家的声音。
“你家郎君是个有出息的,我是真羡慕你啊。”永利钱庄的孙夫人揽着谭夫人的手,艳羡的说道,“不像我家那个”
谭夫人今日红光满面,眼角都渗着笑意,“哎,孙夫人过誉了,你家大郎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儿孙自有儿孙福。”
谭蕊一直搀着周艾叶,轻声说道,“穿湖蓝色对襟外衫的,就是我娘,旁边同她说话的,是永利钱庄的孙夫人。”
周艾叶微微颔首,心道自己一定要沉稳,莫要让人瞧了小家子气。
“蕊儿,哦?这位是,涂家郎君的新妇吧。”谭夫人转身,放下了手中茶盏。
周艾叶微微福了身子,“见过谭夫人。”
谭夫人稍稍打量几分,眼里满是惊艳。
难怪能把涂四这个浑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身段婀娜不说,人也文静守礼。
“好孩子,快随蕊儿去吧。”谭夫人笑着道。
孙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没什么好意地撇了撇嘴,待周艾叶随谭蕊入了内席,方才同谭夫人耳语,“这小娘子,是给涂四爷作证那个?”
谭夫人颔首,“正是,今日一瞧,全然不似村妇,面纱遮脸,却可观容貌才情,故而入了这位爷的法眼,也不是没道理的。更何况,冒着牺牲名节的风险,也要为人家证明清白呢。”
“我倒不见得,你看那小娘子身段,未免轻浮些。”孙夫人抿了一口茶说道,“不然怎能惹得关家上门”
自家儿子同关家的大郎交好,孙夫人知道些内情。
谭夫人闻言,面色稍有不虞,不似刚才那般热络说话,“孙夫人,都是女子,以貌取人,可是太偏见了些。”
“哎呀,你瞧我,说多了不是,喝茶喝茶。”孙夫人自觉失言,给自己打着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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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宴席则与女宾这边截然不同,恭贺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子明,你出息了,兄弟替你高兴啊!”杨东旭喝的上头,“但是,你知道吗,我娘现在每天耳提面命,说你整日与我厮混,仍能高中,我呢,全无近什么玩意儿就赤的”
杨东旭的话逗大家笑得不行,好在这桌都是兄弟,并无长辈,不然回家可就要挨打了。
“东旭,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齐斌按着肚子憋笑,面上的疤痕都和煦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杨东旭,你个猢狲!”谭子明无奈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同在一席的曹芃,倒是没有什么笑意,他虽打心眼里为谭子明高兴,可连续两次乡试不中,他实在是难受。
涂四微微勾唇,喝着谭家酒庄新启出来的西凤,好不痛快,一打眼瞥见了曹芃,心中了然。
“哎,你们听说没,西边大旱,有难民往通州来了。”邻桌的于春突然说道,“我和我爹去通州进货,城外不少难民聚集。”
涂四放下杯中酒盏,抬眼看向于春,转头同齐斌说道,“这难民多如牛毛,早晚得涌到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