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麻烦他,这种私密的事情,她不想假他人之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样想着,她从床榻上爬起来,正想借着微弱月光下榻,他艰涩的声音响起:“不用下来。”荀欢疑惑的望向他。“不是月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分的笃定。话音刚落,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便举步往床榻的方向走,沉默的躺下,和荀欢一起。荀欢有点懵,上次也是这样,他说不是月事,可是这是什么呢?她有些犹疑,还是想去确定一下,于是低声道:“我要去净房。”“不必了,我来帮你。”他下定决心,言语中带了几分从容。荀欢曲了曲腿。她脸上有些燥热,被微凉的唇瓣轻轻碰触,心里也热了起来。他的吻很轻很慢,前所未有的柔和,似乎有心事。荀欢被磨得没有耐心,她蹙着眉咬他一口,他微怔,吻终于变得热烈起来。她沉迷其中,没有察觉到他的手正慢慢靠近。直到贴在她的里衣上,荀欢被灼热的温度烫的一惊,堪堪回神,忍不住睁开眼睛。他依然闭着眼睛,吻更加热烈,荀欢渐渐忘记了那只手,忍不住靠近他。似乎想要更多。他也放纵着自己的手探索,慢慢往下滑去。荀欢嘤咛一声,不由自主地并紧了双腿,寸步难行。何长暄极有耐心,不断的亲吻她的脸,让她放松,荀欢依然怕,只是神情中还带了几丝新奇,她被那种感觉折磨的要发疯。真的很奇怪,又舒服又难受。他的手毫无章法,胜在温柔,似乎怕弄疼她。荀欢的心也七上八下的,还没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抽噎着说道:“你别、别……”后面的话是什么,她难以启齿。他只是沉默,手上却没停。怎么能这样……荀欢咬着唇克制着自己泻出的几丝轻吟。“上次你帮了我,”他声音沉静,“诱诱,这次换我来帮你。”可是她不想被这样帮,荀欢心中气恼,可是反应却很诚实,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引得她颤栗不已。何长暄终于睁开眼睛,目光沉沉的望向她。她哭的眼尾发红,蹙着的眉也惹人怜爱的恰到好处,身子跟着他的手时而拱起时而变得平直,一朵娇怯的桃花在他手上盛开。何长暄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诱诱,你可真是人如其名。”荀欢还没回过神,她仰着脸大口大口的喘气,什么都听不见,目光空茫。许久,她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侧头望了他一眼。他出了许多汗,额角亮晶晶的,似乎累得是他。不过他确实是累的。荀欢难为情地用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我要去沐浴。”何长暄便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送她去了净房,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荀欢有些腿软,她扶着柱子站好,声音颤颤:“你不许走。”他顿住脚步。“不是……”荀欢有气无力道,“我是说你不许离开清酒院。”话音刚落,他举步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荀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躺在汤池中,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身体。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的。原来不止常鹤会有感觉,她也会有感觉。可是褪去羞愤,她确实是享受的,甚至沉迷其中,比亲吻的感觉还要好。原来这便是男女之间会做的事情么?荀欢懒懒的趴在汤池边上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去。没想到刚推开门,迎面便是何长暄。“你怎么站在这里?”荀欢抿了下唇,有些不自在。他们刚经历了亲密的事情,饶是她再大胆也有些羞赧。想必等面首多了便会习惯了,荀欢这样安慰自己,脸上薄红褪去,很快又镇定下来。他垂眸道:“我也要去。”荀欢一愣,给他让路。他是要进去解决么?荀欢没敢再待下去,连忙回到了床榻上。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她心里却有些痒,只好放纵自己胡思乱想起来。除了《西厢记》,她也在众位阿兄的府邸中翻出过好几本春宫图,她好奇的时候便会看一眼,那时年幼,丢下就忘的一干二净。如今她马上及笄了,还对这些一窍不通呢,居然把那个当成了月事,还是两次,真是奇耻大辱。她咬唇思考一番,是不是应该去偷几本?她想了想各位阿兄,锁定了开寻香楼的三哥寿王,既然能开青楼,府上肯定有许多好东西,不过他最近不在长安,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