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保养啊?”
“我见过宫里的娘娘用花瓣和牛乳洗手,再厚涂些手膏,日子长了,手自然就细腻白皙了。”
“花瓣和牛乳!”姜荔雪惊讶道,“那都是极珍贵的东西,怎能用来洗手呢?”
“是有些奢侈,所以咱们不学她们……”谢珣洗净了她的左手后,又将她吊着的右手也一并小心翼翼地洗了,然后用毛巾捂干了,问她,“手膏放哪里了?”
姜荔雪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来,只有小小的一瓶。姜荔雪以前没用过这样的好东西,还是刘妈妈挨个儿给她介绍她才知道的这世上还有专门涂手的手膏和抹脸的面膏。
谢珣接过来,打开之后曲指挖了一大块,姜荔雪看着直心疼:“用不了那么多,一点点就好……”
谢珣笑笑:“既然花瓣和牛乳不舍得用,手膏还是要管够的,伸手……”
姜荔雪听话地将小黑爪伸了过去,一脸肉疼地看着谢珣将挖出的那块手膏全都涂在了她的手上……
刘妈妈端着热好的饭菜匆匆赶回木香院时,谢珣正要带姜荔雪出去。
院中遇见,谢珣同她交待了一句:“刘妈妈,我带荔雪出去吃,这些饭菜留给你了。”
刘妈妈忙屈膝行礼:“多谢世子。”
待她起身时,谢珣已经带着姜荔雪行至院外,十三岁的少年身形挺拔,连背影散发清冽的温润。他身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满是被宠溺的天真无邪。
第73章癖好
阮氏正沉浸在与儿子重逢的喜悦中,蓦地怀里忽然拱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搂着她的腰喊她“娘”……
阮氏一时有些懵,但母性使然,她还是轻轻抚着小姑娘的头发,然后疑惑地问:“这小姑娘是……”
“母亲,她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孩儿在锡州遇刺时,亏得遇见了她,才侥幸捡回了性命。”谢珣边说着,边给姜荔雪腾了空儿,将自己的母亲让给她抱着。
她应该是触景生情才会想起她的娘亲。
“你在锡州遇刺?什么时候的事?”阮氏大惊,一手抱着姜荔雪,一手抓着谢珣的胳膊打量,“你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
“已经没有大碍了,母亲不要担心。”
安平王走上前来,与她解释:“先前珣儿来信说在锡州出了事,我怕你承受不住,便暂时瞒了你。幸好珣儿有惊无险,平安归来了。”
“那是珣儿命大福大遇到贵人才能侥幸脱险,”阮氏听着后怕,便埋怨了几句,“你这个做父亲的若是有心,也该早些派人去迎接,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谢珣不想父亲母亲因为自己吵架,便劝解道:“母亲莫要责备父亲,是孩儿思家心切,等不及父亲派人来接便早早上路,如此才给了那些刺客机会……”
阮氏也不好在儿子回来的第一天就当着他的面与安平王争吵,便暂且作罢,打量着谢珣确实已经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转而将注意力移到怀中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身上。见她头上有伤,胳膊也折了一只,瞧着比儿子伤得还重……
“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吗?”阮氏问。
谢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得空我再与母亲细说……”
“那她为何……叫我娘亲?”
“她父亲去的早,母亲也离世了……”谢珣自然清楚姜荔雪的身世,只是后面她被继父继母苛待的事情,毕竟她已经忘记了,便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给母亲听,“母亲你且先抱抱她,以后我再与你细说……”
阮氏听他这样说,便知这孩子身世一定很悲惨,心里便先软成一片,又因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心中更添好感:“可怜的孩子,莫要哭了,”她轻声哄着,“你既唤我一声‘娘亲’,那以后我便像你的娘亲一般疼你好不好?”
姜荔雪那会儿也是哭得脑子发懵了才过来要抱抱,这会儿在阮氏轻言细语的安抚下才慢慢平复情绪……
她从阮氏怀中抬起头来,兜着两泡眼泪去看阮氏……
“好不好呀?”阮氏的声音温温柔柔,绵绵软软的,和娘亲的声音也很像。
“好……”她痴痴地就应下了。
阮氏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那不哭了,笑一笑好不好?”
“嘿……”姜荔雪咧嘴一笑,吹了老大一个鼻涕泡泡。
阮氏“扑哧”一声,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
“忆南,带荔雪下去洗洗脸。画水,你去小厨拿些点心过来,待荔雪回来后吃……”阮氏对房中的两位婢女吩咐道。
“是。”那两位婢女领了吩咐,一个去领姜荔雪,一个转身出门去了小厨。
说起吃的,安平王才想起来:“琴儿,妙茹那厢已经备好了膳食,待会儿咱们去前面一起用饭吧?”
阮氏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身子不好,饮食诸多忌讳,便不去前面了。”
谢珣此时也已经察觉母亲对父亲的冷淡,猜想大抵与那位茹夫人有关,母亲应该并不想见茹夫人,于是道:“父亲,我想留在这里陪母亲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