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有规定,无故缺席比赛会上学校校运会黑名单,虽然不会记到档案上,但莫名有个黑点在身上谁都会不乐意。
贺宁屿递给他一张纸巾,把他带到了角落,“你先别哭,慢慢和我说清楚。”
江胜是典型的留守儿童,比贺宁屿还惨一点,他从小就被养在乡下爷爷奶奶家。
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被霸淩,小时候被村里的小孩孤立,初中被班里同学言语霸淩,没想到现在到了高中,这份霸淩还要继续被延续下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和父母说,可是每次听都父母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委屈,听着父母那边日夜不休的机器运作声,他不想给父母再添麻烦。
更别提爷爷奶奶了,在同一张榻上时,他只希望留住这一小会儿的温存。
有一个很残忍的现实,那就是:他确确实实是没有靠山的。
贺宁屿话说到这,江胜的眼泪终于和决堤的洪水般夺出眼眶。他很努力地想恢複以往的平静,然后和他说一声谢谢。
同一时间,观衆席。
“同学,你刚才是不是在过道那拿了什麽?”云瞻不动声色地坐到“小偷”后面的一排座位上,轻轻用手敲了几下他们的靠背。
那几人回头,眼睛在云瞻身上上下来回扫视好几下:“你谁啊?”
云瞻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几人,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在问你们,你们刚才在过道拿了什麽。”
其中一个暴脾气朝他吼道:“你他爹是谁?在这胡说八道什麽?!”
云瞻微皱眉,他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什麽时候见过来着?
校门口、放学、云葭、烟、联系方式。
这几个词飞快出现在云瞻脑子里,串连成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实。
云葭放学是和他一起回家的,那次两人在校门口集合,云瞻因为落了重要的资料又返回教室。
等他再次走到校门口时,他便看到有一个黑大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的正对着他妹妹的脸吐了一口烟,还隐约听到什麽“给个联系方式”。
他忍无可忍,走上去使劲推了一把那人的肩膀,把云葭护在自己身后。
那男的差点没站稳,刚想开口骂人,但是看到向他们走进的校园巡警,还是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了,甚至没给云瞻一点骂人的施展空间。
云瞻极力平静自己的内心,双眼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再说一遍,把东西拿出来。”
另一人也参与叫唤道:“你到底是谁?谁他爹拿你东西了?”
云瞻可没那麽多耐心,他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动,不打算和这群人多费口舌,转头毅然而然地走进广播站。
云瞻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贺宁屿。
他走近一看,发现他身边还有个人坐着靠在贺宁屿身上,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