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川用扎带将我和董清如的病床绑在了一起。
他绑的很紧,我只能蹲在地上或者跪着,动作幅度大一些扎带就会勒进我的手腕,我忍受不住扎带割肉的痛感,只能屈辱的跪在董清如的面前。
我仰着头看着带着氧气面罩,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动静的董清如。
她和我真的很像。
是那种一眼就可以认错的像。
那天我只是远远的看过她一眼,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
唐靳川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鹅黄色的裙子,仰着头笑的一脸灿烂。
我看着那张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相片,思索着是什么时候拍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厚着脸皮问过唐靳川,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将那张照片藏在了抽屉里,并且上了锁。
那时候我还在窃喜,觉得唐靳川是害羞了,所以才不让我看。
我翻遍了所有的衣柜也没有找到那样艳丽的鹅黄色裙子。
我跑遍了商场才找到同色不同款的连衣裙,我以为唐靳川会喜欢,没想到他一把扯碎了我的衣服,恶狠狠的告诉我,我永远不可能变成她。
我不知道唐靳川嘴里的那个她是谁,但是我知道那张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门外有声响。
唐靳川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看到唐靳川,我立刻挣扎着想要从跪着的姿势变成蹲着,可是我的腿酸麻的厉害,不论我怎么用力,我都没办法将膝盖从地面上挪开。
我焦急的看着唐靳川,“靳川哥哥,绵绵好疼,你放开绵绵好不好?”
唐靳川皱着眉头看着我冷哼,“放了你清如怎么办。”
“从今天开始,每隔两个半小时你就要给清如输一次血,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我将你绑在这里是为了惩罚你,要不是因为你,清如也不需要在这里受罪。”
“这些年唐家对你的好足够还清你的情了。”
“等清如醒了,你就滚出唐家。”
“我和爷爷不一样,我不会将恩情和感情混为一谈。”
我看着唐靳川一张一合的嘴,脑袋里有无数个我熟悉又陌生的片段往里面挤。
我垂着眼眸,用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好疼,好难受,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了。
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
在肯德基里拉着我爸爸的手亲密喊爸爸的女孩。
两个小女孩被绑在废弃的工厂里,害怕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一个小女孩吓得嚎啕大哭,另外一个小女孩不停的安慰她。
她说,“你今天叫阮绵绵,一会儿不论谁叫你你都是阮绵绵,听到了吗?”
哭泣的小女孩不停的点头,她说她叫阮绵绵……
阮绵绵是我同父异母,只比我小了半岁的妹妹。
我猛的抬起头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董清如,她就是阮绵绵,而我是阮清清,是唐靳川的青梅竹马,是那个他要爱我一辈子的阮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