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将李隆基神色表情的变化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一寒。他知道,这一番御前唇舌之战,自己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他连忙看向高力士。期待偶尔会在李隆基面前给他说好话的高力士能够帮他说话。然而,高力士面对李亨祈求的目光,暗叹一声,假装没有看见。其实,在一大早向圣人禀报昨晚之事的时候,高力士已经帮李亨说过话了。虽然高力士从来不求李亨会记他的人情。但刚才李亨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在他看来,李亨进宫之后啥话也不说,直接委屈的大哭一场就行了。那样才会给李亨带来最大的好处。李隆基已经从高力士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和始末。此时此刻,李隆基听二人争辩,只不过是想看看宰相和太子是如何欺骗自己的。这时,有内侍太监从侧门脚步无声的走了进来,来到高力士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高力士苦笑一声,略一犹豫,还是上前,在李隆基耳边低声说道:“圣人,贵妃娘娘刚才派人过来传话,说不喜欢延光郡主与裴徽之间的婚约。”“贵妃对裴徽这小子还真是疼爱。”李隆基心中暗忖不已,然后便心生愧疚,“朕年龄大了,贵妃想要个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如愿,只能寄情于裴徽这小子身上了。”他以为是虢国夫人传信给了杨贵妃,却不知道是杨贵妃身边的一名侍女无意中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杨贵妃。杨贵妃一听延光郡主被人劫持了近一个时辰,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立刻就不同意这么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嫁给裴徽。李隆基略一沉思,淡淡的看了一眼李亨,对高力士吩咐道:“去把裴徽那小子叫来。”高力士答应一声,立刻安排人去了。李林甫目睹此景,若有所思。而李亨则是深感不妙。“你二人说完了。”李隆基的话语没任何起伏,只有一股漠然的意味。但这话落在李林甫和李亨耳中时,则是让他们心中一寒。李林甫抢先道:“老臣说完了。”李亨紧接着一脸惶恐道:“儿臣也说完了。”因为,这几年每当李隆基这般语气说话时,往往代表心中已经动了杀机。而这种话说过没多久,便有人会死。李隆基漠然的看了一眼李林甫和李亨,淡淡说道:“李林甫听旨。”李林甫浑身微震,连忙行大礼道:“老臣听旨。”李隆基这才又说道:“朕听闻今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中有人心存谋逆,令李林甫彻查此事,凡是心存谋逆者斩首抄家,子孙发配流放,女眷贬为贱籍,发配教坊司。”李林甫顿时欣喜若狂,恭敬说道:“老臣谨遵圣人旨意。”李亨却犹如坠入冰窖,心头一片寒冷。他知道,自己在朝中仅存的一点支持者和亲近者恐怕难以幸免了。然而,李隆基又说道:“李林甫,朕听说你重新起用了郭千里那莽货,昨晚上纵兵在极乐宫行劫掠奸淫之事,且与贼人火拼死了六十多名金吾卫。”李林甫心中一寒,连忙恭敬说道:“请圣人治罪,老臣对郭千里失职失管失察。”李隆基本想直接将郭千里贬成小兵,但想起郭千里在金吾卫中素有威望,且在边关早年立有大功,最终还是说道:“传朕旨意,将郭千里贬为九品都头,若再犯事,直接砍了脑袋。”“李林甫失职失管失察,罚俸三年,罢免辅国大将军一职。”李林甫瞳孔微缩,连忙低头恭敬说道:“臣领旨谢恩。”此时的李林甫心头沉重,只因自他当宰相以来,李隆基从未如此重的惩罚过他。罚俸三年也就罢了,那辅国大将军虽然是散官、且是他众多兼职官位中的一个,但代表着一种殊荣。“圣人对我一些事情不满了,这是在敲打我。”李林甫心中岂能不明白,但他一时间还没有想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让李隆基对他生出不满。李隆基又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丧考妣的太子李亨,淡淡说道:“依朕看来,裴徽与延光郡主非良配。”“这个老不死……”李亨心中立刻用最恶毒的话语将李隆基骂了一遍,但他面上却是一脸惶恐和委屈,“父皇,元霜她和裴徽情投意合,求父皇不要棒打鸳鸯。”便在这时,有内侍进来禀报道:“宫廷宴乐使裴徽觐见。”李隆基冷哼道:“传裴徽觐见,朕要当面问问裴徽,看他是不是与延光郡主情投意合。”李亨一听,顿时心中一定,因为昨晚上李元霜给他说过,裴徽是喜欢她的。很快,裴徽走了进来。他先是一脸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林甫和李亨,给人一种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二位的感觉,然后,才恭敬对李隆基行礼道:“微臣裴徽拜见圣人。”“爱卿平身。”李隆基微微颔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所谓爱屋及乌,再加上他这几天越来越:()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