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倪华的阿贝少一脚向前踏出,伴随着地面的龟裂,一簇宛如倒悬瀑布一般的幽蓝色冰锥从他的脚下炸裂开来,朝着不远处的几人猛刺而去,“我来!”优菈一步上前,手中的【松籁响起之时】一横,以宽大的剑身狠狠的拍向了炸裂袭来的冰锥,大部分幽蓝色的冰锥都在这势大力沉的一剑下被拍碎,四散纷飞的幽蓝色冰屑弥漫在剧烈搅动的空气之中,此时的优菈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在面对的究竟是谁了,贝齿轻咬下唇,她那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复杂的神色,她不清楚阿贝少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朋友,还是背叛者,亦或者……明明是他一手策划的蒙德城事件,可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却是因为他的提醒才躲开了那足以致命的一枪。在最开始知道阿贝少就是〈贤者〉的时候,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在一瞬间带给优菈的伤害,完全不亚于这么这么多年里蒙德城中人对于她的偏见与刁难,毕竟尽管她和阿贝少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她完全能感受到阿贝少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偏见将她当作朋友的想法,在阿贝少出现之前,因为其身份的特殊性,能真正做到这件事的人放眼整个蒙德都是屈指可数,所以对于优菈来说每一个朋友都弥足珍贵,而被如此珍视的朋友“背叛”,甚至让优菈都难以完全冷静下来思考,以至于在得到“真相”之后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也正是因为如此,情绪有些失控的优菈才会落入〈女士〉的圈套,最终成为引发蒙德城众人与阿贝少敌对的导火索。在蒙德城事件结束之后,当醒来的优菈彻底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忆先前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却发现在阿贝少〈贤者〉这一隐藏身份暴露的过程中,存在着太多的巧合,以及各种各样的疑点,为什么阿贝少大闹蒙德城的时候,并没有其他的〈愚人众〉前去支援他?为什么荧与〈女士〉所战斗的地点,偏偏是当时阿贝少伪装身份时所住的旅店?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质问时,阿贝少并没有绝口否认,反而是在,受到她的的质问时承认了下来?为什么明明自己被〈火铳游击兵〉的那一枪命中了肩膀,可再次醒来时,却没有在肩膀处发现一点伤痕……明明有太多的可疑之处,可当时的她却因为情绪的影响,以及对〈愚人众〉的刻板印,导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渐渐的,一个她不愿承认,却避无可避的想法逐渐出现在优菈的心头:这一切之中是否存在着什么误会?会不会,错的是我……如果她真的误会了阿贝少,那么,她对于〈愚人众〉的偏见,与蒙德城中绝大部分百姓对她的偏见,又有何异?换句话说,如果这是真的,在那一次的选择里,她已经自己变成了她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一旦有了这个念头,自责与后悔就开始不断滋生,即使优菈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状态的不对,却仍然没有解决的办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她会一次次的在心里不断的询问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再冷静一点,如果当初躲开了那一枪,事情,还会变成如今这样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让优菈彻夜难眠,唯有练剑练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才能不带负担安然的入睡。所以,优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却近乎达到了执念般的程度,她想问阿贝少,那就是——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抱着这样的信念,优菈坚定的抬起了头颅,金色的眼眸都闪耀着决心,手中的【松籁响起之时】进一步加快了挥舞的速度,伴随着最近的日夜练剑,也算是因祸得福,剑术有一定精进的她,在安柏与班尼特的掩护下,即即使面对阿贝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仍能保有一点余力,从而一步步的向着他所在的方位靠近,这一次,优菈想要和阿贝少好好谈谈,她不想与他再次动手了。“阿贝少,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优菈的声音穿过扬起的冰雾,虽然在各种武器与冰锥碰撞,摩擦的声音中,她的声音显得耗不起眼,但足以让阿贝少听见了,可……阿贝少是怎么想的呢?谈谈?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优菈,阿贝少只是冷哼一声,在目前出现在营地的所有人中,唯有优菈手持重剑进行的斩击,才能造成倪华身上这种近乎贯穿般的巨大创口。原本念及昔日的愧疚与二人之间的友情,阿贝少是完全不可能做到对优菈几人下死手的,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却已经让阿贝少内心的愤怒,完全攀升到了顶点,而他对魔龙毒血的放任,更是进一步催化了他目前内心当中,那些堆积的负面情绪,所以,在听见优菈的话之后,阿贝少就这么冷笑了一声,随后攻击一刻不停的开口说道:“呵,如果你们把阿贝多交给我,那我就放你们其他人走。”“不可能!”面对意料之中的优菈毫不犹豫的拒绝,阿贝少再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淡淡的开口道:“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请你们一起去死吧。”言罢,阿贝少快速抽出右手在自己的面前一抹,独属于〈贤者〉的鎏金面具出现在他的脸上,进一步升腾的气势几乎化作有形的气浪,在一瞬间猛然震慑住了距离他最近的优菈,瞬间僵硬的身体,让她在一瞬间来不及躲闪,只是眨眼间,身上就被生长而出的冰锥刺出多道伤口,就连在距离她们不远处,因为脱离而休战的阿贝多,和受伤的荧在感受到优菈所受到的压力的余波时,都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危险感。而这样的场景,也让优菈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一次……恐怕又找不到答案了。:()原神之阿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