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样的景象。漂亮的女人们穿着甚少,依偎在酒客身边推杯换盏,酒气香气浓郁扑鼻,他不喜欢。
柏安背过身子,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报答香凝雪,不管怎么样,女孩子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吧?不知道妙善堂现在还有没有开门,一会儿拿了药经便去找朱元溪把金刚罩秘籍卖掉。
门开了,香凝雪挥着薄薄的秘籍,“给你,就这几张破纸,害得我找了老半天。”
柏安拿过药经残卷,看了看,果然和他得到的第一份残卷长的差不多,“谢谢宋姑娘。”
“你可别叫我宋姑娘,就叫我香凝雪吧。”她靠在门上,抱着双手,似不在意地叹息,“你知道为何这药经会在我手上吗?”
香凝雪看着楼下的热闹,逐渐陷入回忆。
“那时我才七岁,我娘死的早,我和他相依为命,他自称是江湖大侠,最好打抱不平,我一直以他为榜样,他白日出门,把我独自留在家中,我一直以为他是出去闯荡江湖了。直到有一次,我在家中三天,他没有回来,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我饿极了,便出门寻他。”
“后来我在赌坊里找到他,他输红了眼,被人按在案板上,要切他十根手指,我恰好找了去,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把我卖到这里,换了些银钱。”
“和我分别时,他把这几张破纸放到我这里,对我说‘女儿啊,这是咱家的传家宝,你拿好,爹爹不会一直让你在这里受苦,你等着,爹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我信了,便一直把这几张纸视如生命。”
“今天是我的出阁之日,自打被卖到这里,我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给你你就拿着吧,省得放我匣子里,占了珠宝的位置。”
香凝雪宛然一笑,唇边风情万种,“我瞧你是个有趣的,这几张破纸给你,也不算埋没。”
柏安向来不知怎么面对别人的苦难,哪怕香凝雪说起时十分轻松,可他依旧能够感到她心中的沉重。
说什么都显得太轻了些。
“香凝雪姑娘,我给你赎身吧?”柏安认真地看着她,一本金刚罩秘籍不够,他可以再去做些任务。
“你?”香凝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她看向柏安身后,三步并做两步地靠近,柏安后退一步,靠在栏杆上。
在外人看来,只怕是觉得他们二人是在调情,可香凝雪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从方才进来,便没认真看过这些女人。”
柏安:“……”
好敏锐的第六感!这就是女人吗?
柏安还想再说点什么,楼下突然传来更大的喧闹声,花船里来了一大批人,许多江湖人士身上的兵器碰撞,发出金鸣之声。
“俺听说今日是这里的花魁出阁之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看看热闹!”说话之人少说也有二百斤重,一身的横肉。
龟公请他们落座,这胖男人坐下时椅子都在嘎吱作响。
“哼,什么花魁,不过就是几十斤的肉罢了。人死成空~”头上簪花的男人伸出舌头舔着手中捧着的白骨,妖娆地叹息。
几十个形状各异的人一进来,花船里的气氛都混浊了。许多普通客人一见到这些人,酒都不喝了,遮着脸悄悄从侧门跑走。
“真没意思,又是这些江湖人士。”香凝雪看起来很不喜欢这些人,呛起鼻子。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女人拉着香凝雪进房间梳妆打扮。
柏安把药经残卷收起,随手拽住一个龟公问了花魁出阁什么时候开始,得知还有一个时辰,他点点头,准备去换些银钱。
他又问了龟公,花魁出阁竞价如何。
龟公一拍大腿,“客人,这哪里说得准呢?有些花魁黄金万两,有些千两,更有甚者,连钱都没有呢!”
“你看坐在下面的这群人,哪个是好惹的?他们便是把人抢了去,一文不给,咱也拿他们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