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送走梁青河,梁青山马上把荷包递给柳芸香。
“是金子!”他两眼放光,喜滋滋说道。
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个连碎银都没摸过的穷光蛋,转眼居然连金子都有了。
金子可比银子稀罕得多,多少乡下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据说邻村那位张地主,他儿媳妇进门时,就戴了一两重的金镯子做嫁妆,村里的妇人们因此议论了大半年,连他都听过几耳朵。
柳芸香将两对元宝取出,一对金光闪闪,一对银光湛湛,做得精巧可爱。
她看了元宝底部的印刻,金的每只二两,银的每只五两。一两金十两银,两只金元宝便值四十两银子,加上银元宝,总共是五十两。
梁青山不禁感慨:“这钱来得可真容易。”
九个桃子,不仅让大哥当上书肆掌柜,还让他们得了五十两银子。
可惜媳妇儿说了,物以稀为贵,这种事能来一回,不能来第二回,不然他就坐等发财了。
忽然想到什么,梁青山赶紧道:“芸香,咱们把金子留下吧,别拿去买药了,存着给你打首饰。”
先前买的两副药,都已被他泡了药浴,明日又是酒楼结算的日子,两人原本打算一起进城,仍拿了菜钱去抓药。
这第一张药浴方子,前后需要泡足九副药,如今还需再买七副,合计银钱二十几两。明天的菜钱大约有个七八两,加上眼前两个五两的银元宝,还是差着几两,梁青山担心柳芸香要动金元宝。
金灿灿的元宝多漂亮啊,给他花了实在太可惜,他只想把它们戴在媳妇儿身上。
柳芸香摇了摇头,温声笑道:“金子是要留下,不过不能给我打首饰,太张扬了。”
小小的岭内村,谁家吃了顿肉,都能从村头传到村尾。两人分家不到两个月,那会儿还身无分文,若转眼就穿金戴银,恐怕以后别想有安稳日子。
况且自从得到混沌珠,踏上修行之路,她便觉得,自己对这些外物看淡了许多,穿不穿新衣裳,戴不戴金首饰,都无甚要紧,有那多余的心思,她更乐意花在灵田里,更乐意学两个新法诀。
至于不用金子买药,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同样担心太打眼,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这两块金子能做什么?”听完她的解释,梁青山再看那金元宝,眼睛不亮了,心情不激动了,甚至还有点嫌弃,花又不能花,戴又不能戴,要它们有什么用?还不如银子实在。
柳芸香开玩笑:“留着给你垫桌角如何?”
梁青山听了,果真拿过金元宝捏了捏,见一掐一个指印,十分诚实地摇头,“跟泥一样软,还不如瓦片结实。”
柳芸香当即失笑,朦胧的灯光映在她脸上,肌肤如雪,笑靥如花,看得梁青山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收了声,她含笑解释:“金银虽不如铜铁坚硬,也不至于和泥一般软,我想,应该是你这段时间修炼有成,力气大涨的缘故。”
那《至阳图谱》虽然费钱又费人,效果却十分显著,梁青山不过练了十来日,整个人精气神明显不一样,食量大增的同时,体力随之上涨,从前偏瘦的体格,眼见着健壮起来,连身高都往上窜了一截。
不止梁青山,她自己也不知不觉长高了些,柳芸香估摸着,等到年底,两人都得置办新衣,旧衣已经缝缝补补穿了好几年,实在塞不下他们了。
隔天依旧是一大早进城,先去隆兴酒楼结了账,再询问接下来是否继续供货。
当初酒楼买他们的菜,主要是为了压下对手,从而在许家寿宴上露脸,如今寿宴已经结束,柳芸香看着张管事脸上的喜色,猜测这场竞争多半是隆兴酒楼胜出。
既然胜负已定,往后对方还要不要和他们做买卖,便得问问清楚。
张管事听见两人的疑虑,笑呵呵道:“当然还要,梁小弟种的菜品质绝佳,咱们可不是不识货的人,有多少只管送来,直到年前,这买卖都还做得。”
梁青山点了点头,顺口问道:“昨天的寿宴老哥去了没?热不热闹?”
他不过随意一问,张管事却立刻满面红光,声音都高了不少,“怎么没去?咱们安阳县至少二三十年没这样热闹了。你们听说没,许老安人得了九颗茶壶大的桃子,是天上的仙桃呢!”
“茶壶大?”梁青山狐疑地看了柳芸香一眼,确定是他们那几个桃子吗?他怎么记得就比拳头大点?
看出他的怀疑,张管事笃定道:“我当时就在许家大宅,跟那桃子不过隔了几道墙,亲眼看见就是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