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往盖子上倒了些热茶,递给封仁洲,问:“冷不冷?等会再往上走要把衣服穿上。”
封仁洲的关注点不在这,问:“什么茶?”
秦济抬了抬手示意他接:“凉茶。”┆
封仁洲接过盖子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不明所以道:“凉茶是烫的?”秦济笑着“嗯”了一声,他抬手抹了抹封仁洲鼻尖的薄汗,封仁洲懒得躲就任他把自己鼻子上的汗蹭走了。
秦济叮嘱道:“有点苦,小心烫。”
封仁洲吹了吹茶水,饮下一口,是不烫嘴的温热,但确实苦,苦得他差点没憋住呕出来,他不爱吃甜品但不代表他能吃苦,他艰难咽下嘴里那口茶水,盖子里还剩下一半,他把盖子塞回给秦济,说:“不喝了。”
秦济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中和了凉茶的苦味,自顾自地捧着封仁洲嘴唇触碰过的盖子浅饮轻尝,趁封仁洲专注跟覃然讲话的时间里,他迅速手腕一转嘴唇印上方才封仁洲喝水的位置,他饮完一杯茶,忽然对上程初的眼睛。
他这一系列动作全被程初看在眼里,秦济无事发生般把盖子拧回去,顶着程初犀利的眼神下加入他们的聊天阵营。
休息过后再次前进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外套,随着越往上衣服裹得越厚,一路上走走停停,覃然想的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真实情况是几个人专注脚下与前方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一开始偶尔打趣到后来的面色凝重,覃然也不再呼天喊地怨天怨地。
一群大男人不如女游客那般对每个景点都好奇,比较在意于爬山顶峰的成就感,这山两千多高的海拔,他们爬了三个多小时攀上顶峰。
远山朦胧,宛如轻飘飘的蒙着灰白的纱,满山苍翠,往下边看,一个个游客宛如小白点缓慢移动着。
耳边是风声还有急促的喘气声,游客们伫立在山顶纷纷掏出手机记录山顶的美景,群山宛如被踩在脚下,空旷高远。
覃然只匆匆看了几眼拍了照,马不停蹄地跑去不远处的小旅馆休息,姜穆护着他一起进了旅馆,封仁洲手上使劲,把登山杖收进包里,他摘了面巾,往日冷白的脸庞上如今鼻尖跟两颊都泛着红。
秦济把他的包拿下随着自己的东西一并放进了旅馆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封仁洲蹲在粥摊边跟摊主讨价还价。
山顶卖热食的是真挺罕见,东西普遍比山下卖的贵几倍也正常,封仁洲倒不是没有那二十块钱,他是没有二十块的现金。
山上信号不好半天扫不出来二维码,顶上卖东西也不容易,摊主又是个中年妇女,自然不肯答应他那个十块钱只用给他盛一半的要求。
秦济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二十块钱给他,封仁洲如获至宝,笑颜如花地拿着钱买了一碗肉粥,封仁洲摘了手套,手捧着热碗拿着小勺子舀着热粥往嘴里送。
封仁洲见他收着钱包,问道:“你不买一碗吗?”秦济笑着摇摇头,他又不饿,再说二十块钱买这么小碗怎么看都很亏,还是算了。
封仁洲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从兜里抽出那十块钱,两支手指夹住,霸气道:“拿去,随便用。”
秦济把钱塞回他口袋里,见他粥碗见底,怕他饿着,问:“是不是饿?再买一碗吧?”
封仁洲也就刚上来有点饿特别是闻到香味后勾起了馋虫,喝了一碗虽然不顶饱,但尝到味了就没太想喝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不…”
秦济已经弯腰对摊主说:“再来一碗吧。”说罢就拿过封仁洲手里的小碗又添了一碗。
程初这边收拾完东西没听到他们两个的动静,出来一看就见他两还在这跟傻逼似的吹冷风,喊了两声叫他们先进屋。
见程初都来叫人了,他们也不继续逗留,山顶温度低风又大,吹久了头疼也容易着凉,秦济带着他进了旅馆。
山顶的旅馆环境也不怎么样,虽然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但还是跟山下的酒店情况一样,由于之前是三个人秦济也就只订了三间房,这山顶上可就这一家店,别说单间,四人间都满了。
这旅馆单间都是单人床,但看床的宽窄程度挤一挤也是能睡的,可能会有点不太舒服。
本决定按照之前的分配方法挤一挤,但程初不愿意跟覃然睡,说他打呼,封仁洲这一听更不愿意跟他挤,于是放覃然自己睡单间,他跟程初挤一间去了。
程初已经洗完了澡躺在床上转魔方,这里信号不好什么都刷不出来,只能等封仁洲洗完出来聊聊天消磨一下时光。
环境简陋封仁洲随便冲了冲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了,他穿得少就裹了件长袖,洗澡的时候挺舒服的一出来撞上一脸冷气,他靠近床边的时候猛地一跳倒在床上。
“卧槽!”
程初爆发出一声国骂,他随着床脚断裂而整个人摔下了床,封仁洲倒是还躺在床上,他头发还湿着眼里尽是茫然。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
程初先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看着塌陷的床,又缓缓地“操”了一声,封仁洲刚站起来想去查看一下情况,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秦济在隔壁收拾衣服刚准备去洗澡,听到隔壁忽然这么大动静,迅速出门过去看情况,房门打开后秦济走进房间问他们怎么回事。
封仁洲指了指塌下一角的床,不言而喻,秦济蹲下身看床脚,门没关,姜穆和覃然也都过来了,看样子隔音是挺差把他们几个都惊动了。
封仁洲在后面看着秦济的动作,秦济抬起床角看了看,往床底下瞄了两眼,说:“床脚断了,木方也折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