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云松开嘴,抬起头来,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她这几天心里总觉得很委屈,他们牵手,拥抱,亲吻无数次,只差发生关系最后一步,可他却从没有对她说类似喜欢她的话,他到底什么意思啊。“阿暮,我错了,你别这样。”孟朝晖见不得姜暮云哭,她一哭,他的心就揪着疼,他的拇指贴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摩挲,“今天这个日子,你怎么能哭,不哭了啊。”姜暮云也觉得奇怪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她抽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下眼睛,噘着嘴,“谁哭了,不过是眼睫毛掉眼睛里了。”今天这个日子,确实不该哭泣。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孟朝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那里还有一滴未及擦掉的泪珠,“阿暮,下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哼,那要看你等会的表现了,若是表现不好,哪怕你今天是寿星,我也不给面子。”“是,是,寿星说什么都是对的。”孟朝晖说。下午两点,林玫来了,接走了姜暮云。“你要带我去哪里?”姜暮云稀里糊涂地被林玫拉上车,“我工作还没完成呢。”“你们老板都同意你早退了,你还惦记着工作呢。”林玫说,“今天可是你25岁生日,你打算就这副模样。”姜暮云看了下自己,“我这样不挺好的嘛,有什么问题?”“姐妹,拜托你精致点,ok?我们都过了那个天生丽质的年纪,得打扮,知不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当然我们打扮也不是为了取悦男人,是为了我们自己……”林玫边开车边给姜暮云灌输她的那套理论。林玫带着姜暮云到了一家她经常去的造型店,让造型师从头到脚都给她拾掇一番。三个小时后,姜暮云站在了林玫的面前。“怎么样?太夸张了吧?”姜暮云问。林玫微张着嘴,看呆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会,完全不会,就是要有这种范儿。保准让晖神按捺不住……”后面一句,林玫说得很轻,姜暮云没听清,问她:“保准什么?”“啊,没什么,走吧,快六点了,我们的寿星要去过生日啦。”林玫开心说着,拿了件外套给姜暮云披上。姜暮云也很开心,有朋友们在身边真好,她在美国时六年多,只过过两次生日。一次是她刚到美国的第二年,姜娴陪她过的,给她买了蛋糕,做了一桌好菜,后来她工作调动到波士顿,工作又忙,她就不愿意姜娴辛苦地飞来飞去的,只为陪她过个生日,就推说生日与朋友一起过。还有一次是叶珍妮特意过来陪她过生日,但她并不欢喜反而觉得很不自在,让她以后不用来,后来叶珍妮果然没有再来。林玫驱车带着姜暮云来到一处叫南山庄园的酒店,远离了楹江市区,在楹江下游。那一片也遍植着蓝花楹,南山庄园就掩映在一片紫雾当中。“今年的蓝花楹好像开得格外盛大。”姜暮云从车窗看出去,不禁感慨道。“是啊,你和晖神可真会生,生在花开最盛的时候,还居然生在520,啧啧啧,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缘分啊……”林玫说。“好像还真的蛮有缘分的。”姜暮云止不住的笑意流淌,心里甜甜的。南山庄园占地颇大,前临楹江,后靠峨山山脉南山,左有竹林环绕,右有玫瑰园花影重重,林玫的车一路穿过竹林,驶到楹江畔的绿树围起的停车场上,把车停好。俩人下了车,姜暮云看到了孟朝晖的车,还有梁亮的车,说:“他们都到了啊,我们也赶快去酒店吧。”林玫笑笑,“好。”忽然风中隐隐传来钢琴弹奏的声音。姜暮云微微吃惊,穿过几排绿树,循着琴音的方向看去,前方有一大片高低起伏的丘陵似的碧绿草坪,她看向林玫,“那边好像有人在弹琴,我们先过去看看,好不好?”林玫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你是寿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俩人沿着中间的水泥路缓步走上小丘陵,站在顶端,极目眺望,右下方是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一棵身形高大修长挺拔的蓝花楹树孤独地站在绿草中央。这片草坪造景居然采取孤植的方式,颇为难得,远看那株蓝花楹树,繁茂挺拔雄壮,而且树型优美,莫名就感受到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草坪还临着江水,江对岸沿水种了一排蓝花楹,与草坪中央的蓝花楹遥相呼应,此时正是日暮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漫天,江面上洒满碎金,波光粼粼,美得不似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