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把大致的前因后果告诉瞭孟畅,说道:“虽然打算做好事,但他连靠近哄两句都不肯,到底是有多讨厌小孩啊。”
孟畅意外道:“他讨厌小孩?”
穆时比孟畅更意外:“他不讨厌小孩吗?”
“他哪裡讨厌孩子瞭?”
孟畅对穆时说,
“他一直很喜欢小孩,还特别期待收徒,说打算多收几个。他留瞭一大笔钱,据说是为瞭养徒弟预留的。”
“他期待收徒?”
穆时震惊地说道,
“今天祝恒催他收徒弟,他还说收到我这样的不如收个叉烧。”
孟畅沉默瞭片刻,说道:
“……他没说错啊,收到你这样的确实不如收个叉烧啊。”
穆时低下头,抬腿就要去踩孟畅的脚。
“我刚刚在祝恒那裡问过他这件事。”
孟畅赶在穆时一脚踩下去之前说,
“他说等你情况安定瞭,或者等你走瞭,再考虑收徒弟,收瞭徒弟可能会顾不上你。”
穆时放下脚,她看瞭看孟畅,又回过头去看明决。她抱著手臂,表情也变得有些苦恼。
“干嘛非要顾著我?”
穆时抱怨道,
“我大乘期巅峰瞭,还是个问心剑剑修,打遍正道无敌手,不需要任何人看顾。”
孟畅问:“被人关心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穆时十分果断地说道,
“我喜欢人与人之间泾渭分明,不喜欢你担心我我担心他这种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这对我而言是拖累。”
孟畅看著怀中抱剑的碧衣剑修,问:
“你真的觉得这是拖累?”
“难道不是吗?”
穆时的语气分外平静,平静到有些无情,
“擅自替我做一些事情,来表达对我的关怀,这和把我不需要的东西作为礼物强塞给我没什么两样,我不会觉得被关心瞭,我隻会觉得你们在给我增添负担。”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我更喜欢两肩空空,而不是负重前行。如果负重太多,手上的剑就会变得笨拙,再也无法肆意潇洒。”
“你真不愧是修无情道的,屁大点小孩,就能说出这种寒心话。”
孟畅对穆时的冷情习以为常,他没露出失落的表情来,隻是熟练地伸手,摸瞭摸穆时的脑袋,问,
“穆时,你觉得你师父的剑笨拙吗?”
穆时知道孟畅是试图给她讲道理。
虽然人们常说“剑尊”和“正道支柱”是没有实权的虚职,曲长风实际的职务不过是太墟仙宗的问剑峰峰主罢瞭。
但是,这位没有手握大权的问剑峰峰主并不轻松,他背负的重量比谁都厉害,他背负的是整个正道、大半个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