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句忙,放下手机便睡了。早上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清醒的那一瞬,脑袋一阵疼,喉咙干痒,鼻子有一个不通气。这是感冒的节奏。她费力睁开眼,瞥了下手机,是周肆的电话。她平躺着,接通电话,按了免提。“宋清舟,昨天我们聊着,你怎么突然睡了?”“嗯,你有事?”“你声音怎么,感冒了?”她也被吓了一跳,浓浓的鼻音仿佛是不是她的声线。“没事,可能有点小感冒。”挂了周肆电话,她给老程发信息,请了一天病假。老程让她好好休息。她放下手机,想起身倒杯水,身体一丝丝力气也没有。就突然,想起束北年。但她又不想连这种小事也依赖他。心里能确定,如果她开口,他一定会来。这种感觉,她能一直回味。想想有点开心,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束北年早上固定时间起来,收拾完毕,出门等她的时间绰绰有余。他一身精简的西装,器宇轩昂,像往常一样出家门,然后敲敲宋清舟的门,等她一会。才刚踏出家门两步,一个男人映入视线,急匆匆地穿过走廊,停在宋清舟家门前。两人粗略地对了下视线。是那个男人。即便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他也能认出来。他拎着一个塑料袋,按了下门铃。样子有点不耐烦,又伸手拍了拍门。里面仍未有回应。束北年冷着脸,缓缓地走过去,与他站在一起。周肆盯着他几秒,冷笑一声,“追人都追到家了。”束北年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输了下密码。之前跟她一起回家,宋清舟当着他的面输密码,他默默记下。周肆脸上的笑僵住。束北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气质,像这家里的主人一样走进去。周肆切了一声,跟着进来。束北年环视一圈,客厅和洗手间都没动静。一般这个时候,宋清舟慌里慌张正打算出门。周肆走到宋清舟房门口,轻轻敲了敲,“宋清舟开门,我给你买了感冒药。开开门啊宋清舟。”束北年神色沉沉,盯着周肆手中拎的袋子,兀自发愣。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宋清舟面色苍白,平时樱粉的唇都泛着暗哑的白。她睡眼惺忪,看起来几分憔悴,长发散在身后有些凌乱,但不影响那张巴掌小的鹅蛋脸病态美的神韵。大早上一个电话被他吵醒,刚刚睡着,她觉得才五分钟,这人又来敲他的门,宋清舟的起床气一下子上来了。“周肆,你有病吧!你能不能让我睡会。”她鼻音已经够重了,嗓音听着也让人难受。束北年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烫手。宋清舟正犯困,拂开她的手,“对忘了跟你说,你今天不用等我,先走吧。”束北年低眉敛目,没搭理她。他走到客厅,拿起宋清舟惯用的杯子,到饮水机前接水。周肆看着两人,这段时间想必一直这样相处着,这个男人连她家密码都知道。“宋清舟,我一大早专门给你买的,快喝,我下面还有工作,喝了我就走。”宋清舟扶着脑袋,谁也不想搭理,只想回床上继续睡。在这之前,得让这两人离开她家。她从周肆手上拿过药,“行行,我会喝,你忙你的吧。”束北年走过来,把热水递给她。周肆冷眼看着他,哼笑一声,“喝吧,喝了我就走。”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感冒胶囊,拆掉三颗,递给宋清舟。宋清舟看都没看,伸手要接。束北年一把抓了过去,“饭还没吃,喝什么药?这里不需要你,我会照顾他。”闻言,宋清舟才有一点点清醒。束北年很少用这种冰冷带有敌意的声音。周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束北年回过头,“你先把热水喝了。”说完,他拿起感冒药盒,“你知道她是病毒性感冒还是因为着凉?你可能也不知道这盒感冒药针对的是那种症状,就给她乱吃?”周肆眼中瞬时冒了火。气笑了。“我是不太……气笑了。“我是不太懂这些,我买的感冒药也不止一种,不像某些人,什么都没做,只会用嘴说。”束北年听了这话,面色明显沉郁。他甚至不知道她感冒了。默了几秒,没接周肆的话。不知为何,宋清舟读懂了他的表情。她拿过药袋,“周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找找看一会儿喝什么,你不是有工作要忙吗?你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