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头看向来报圣旨的赵六郎:“我爹说的时候,赵大人也在旁边听见?了呢!是吧赵大人!”
赵六郎“嗯”了一句。
开心报完喜的阿俏又想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淮,一刻也闲不住,就又走了。
赵六郎目光落在阿俏背影上,站在一旁摇头笑了笑。
这?哪是不逼,兴许吴知县知道跟着苏悠去京城,将来才能嫁个好人家,算盘打得响呢!
苏悠察觉到赵六郎那一抹怪异的笑,问道:“赵大人难道不为?阿俏感到高兴吗?”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经常看到赵六郎盯着阿俏傻乐。
说没点?情况,她是不信的。
赵六郎笑说:“苏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赵大人也瞧出来了吗?”苏悠看着他,反问道,“吴大人是想把女儿交给我呢,还?是交给赵大人呢?”
赵六郎怔在那。
“吴大人又不是与我说的,而是当着你?赵大人的面说的,难道不是希望赵大人在回京的路上多多照拂照拂吗?”
赵六郎的马车从苏悠家门口的巷子?驶出来时,阿俏刚刚走到街头。
李淮的屋子?离得远,若是走路得费上几刻钟,阿俏走习惯了不觉得什么。赵六郎捏着扇柄想起刚才苏悠的话,捏了捏眉心。
他刚觉得有些?烦,便?听见?马车外?,忽然听见?一句阿俏突然“哎呀”的痛喊声。
“停车。”
赵六郎掀开帘,便?见?阿俏扭伤了脚坐在地上。
阿俏走得不算急,只是被路上一群小?孩玩闹不小?心推到了,而她的脚半个月前?就因为?搬杂物时砸到了脚,一时没好全,导致刚刚被推脚脖子?一酸,竟是没能及时站稳躲开。
但她也不恼,只是朝着那群干了坏事的小?孩儿喊道:“快来扶我一把啊,你?们?这?群小?坏蛋!”
干了坏事的小?孩儿撒欢了跑,阿俏扁扁嘴,一脸委屈:“坏蛋!”
她正要寻个着力点?起身,面前?罩来一片黑影。
她抬眸似有些?惊喜:“赵大人!”
赵六郎伸去一只手,掌里握着扇柄,朝她递过来:“起来吧。”
阿俏点?头然后握住扇柄,可在起身时另外?一只脚怎么都使不上力,险些?摔倒。
眼瞧着脸就要着地了,赵六郎也就顾不得什么君子?礼仪了,直接扶腰将人托着扶起来。
两人突然挨得极近,阿俏弯腰起身时,脸从他胸膛处划过,连下巴也若有似无地被她的额头碰了一下,酥酥麻麻地。
赵六郎僵在那。
身前?的人却没事人一般:“谢谢赵大人。”
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没事啦,我要去找李先生啦!”
“……”
十一月的?万安天气还很舒适,出了万安就慢慢变冷了,经历大半个月的路程终于到了京城。寒冬腊月,京城里已经裹起来厚厚的雪。。
从没看见过?下雪的?天气的阿俏一到京城便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雪里头,高兴地像个孩童。赵六郎跟在后面替她撑伞,提醒她别玩太久小心着凉。
旁边李淮则不同,他一时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气,受了寒已经病了,眼下虚弱的?不成样,缩在马车里愿意出来。
苏悠也是完全?没有想到李淮会突然打算进京来参加春闱,先前听阿俏说?因为吴仁清被冤枉舞弊科场一事,他便不愿参加科举,觉得即便入士也是前途昏暗没有出路。
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突然就想通了,要跟她一起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