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庆强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一股怪异又强大的,从里到外的力量促使着他,让他在这一刻变成了兽。他已经在奇风山里,在庙的旧址上当了好一阵子的和尚。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女人了,再加上心里总有点无法见到苗春花的遗憾,他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必须得发泄出来。
结束后,他没在房间多留,而是慢慢地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下了楼。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握着那把刀,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刚才和他对视过的,住在楼下的男人会不会与他在楼道里狭路相逢。
可什么都没有。他低下头,快速地按照原路翻出了家属院。找到附近的一个公厕,他把手和脸都洗干净。然后他去了春溪火车站,搭上了去翔原的火车。
虽然以前也有人死在自己的手里,可在他心里,这才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他心惊胆战。他需要回到师傅留给他的小屋里去。
他在小屋里躲了几天,期间他用离小屋很远的一个公用电话给白马书斋打了电话,说他家里有老人病了,所以自己得请几天的假。他在学校里一直表现不错,那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小屋里落了很多灰,他强迫自己打扫,也借着打扫的功夫让自己平静心绪。在师傅睡过的木板床下,他翻出来了一个旧的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他提着口袋底,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有女士手提包,各种钱包,布口袋,他悻悻地拨拉着它们,直到一样东西捉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灰色的小布包,正是自己当年从春溪刚来翔原的时候绑在腰间的,他抓起那个布包,在灯下仔细端详,没错,上面的线头看着都眼熟,当时这个布袋有点破了,还是自己找工友借的针线一点一点笨拙的缝好的。
汪庆强一个人站在小屋里,各种情绪撞击心头,他哑口无言,无法解释。他的心又凉了一点,硬了一点。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背叛了。
原来是他师傅偷了他的钱包??
后来收留他目的是什么呢老小偷记得是他把汪害到这步田地的么?还是回到主题,都是命运的安排?
老人年龄大了干不了活了总得吃饭死了给自己自己收尸就收留了他或许他也不记得是自己偷过的和那么多钱包放一起也没扔呢
感觉老头这个伏笔还没完全抖开。不过从他这次杀无辜的女人并jianshi来看,已经完全不能有任何借口开脱了,后来还害了徐歌。。。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
盼更新好着急阿哈哈
命运真是一个巨大的环
好可怕
是的,汪已经彻底堕入地狱了
一开始就猜到了是他师傅偷了他的包。
“教官”这两个字有点意思。
“教”是教育,传授。“官”则更不得了,那就是高人一级,管人的。至于被管的,那自然应该听从顺服。如果听的话,那就顺着毛捋一捋,不听的话也没关系,白马书斋里,有的是治它的办法。
在汪庆强看来,“教官”这两个字于他,“教”是其次,“官”才是主要的。他并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别人的,他很少跟学员说话,在他的心里,他自己的东西只能永远属于自己。而管人他却是得心应手的,这世上,谁不喜欢居高临下发号施令呢。这一点也不难学,他很快就得心应手并乐在其中。
长久以来,自己在外面的世界里,一直是需要遵循别人制定下的规矩,听别人话,被人管的人,可到了这山里,世界却一下子反了过来。扬眉吐气来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在外面世界练成的冰冷无情,到了这里却变成了让他站稳脚跟的利器。每次看到学员见到他时的脸上那种噤若寒蝉的表情,他心里都会涌出满足。
他无法放弃那种可以掌控的感觉,所以,从春溪逃到翔原几天后,在他在师傅的遗物里看见自己最初被偷走的那个小布包的第二天,他就又回到了奇风山。
直到他又回到自己在白马书斋的单身职工宿舍里,他才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自己的钥匙扣不见了,准确的说,钥匙环还有钥匙环上的两把钥匙都还在,可偏偏就是那个有着别致图样的圆形装饰物不见了。发现这件事的那个瞬间他冷汗直流,把自己宿舍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就连整个书斋,自己经常去的地方也都寻过了,钥匙扣都毫无踪迹。想起自己从春溪到翔原再回奇风山这一路,他心里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高。
尽管他一直避免再去想那一夜发生在独居女人家里的事,可他还是逼着自己不得不去回忆。那夜的血,味,声,那女人白色的睡裙,长长的卷发,她被蒸发在黑夜里的叫声又都开始绕着他打转了。越想,他就越不确定钥匙扣是不是被他落在了现场。
他的心里后怕又后悔,悔的是自己不该那么冲动行事,毫无计划地就实施了行动。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就如命运的报复一般,他在那间小屋里,发现了师傅的秘密,他原本就在歪歪扭扭的地基上才好不容易铸成的世界一下子又分崩离析了。
他心中有慌,也有火。那火孜孜不倦,日夜不停地烧。他不知道警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钥匙扣,离他们来抓他还有多久?他心烦意乱,在学员面前的脸色也更加得难看,但抽皮带的手速却是越来越快了。
周末的时候,食堂里的大师傅要下山去镇里采购东西,他找到大师傅,托人家帮他买几份这几天的春溪的还有省里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