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嬷嬷见人出来了,忙上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福了福身子,“老奴给郡主请安。”“嬷嬷客气了。”卿九思的态度与往常无两样,轻笑着回。苟嬷嬷又说:“皇后娘娘也是才知道惠宁公主的事,不知道小少爷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太医看看?”“阿远的伤无大碍,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郡主客气。你是太子爷的未婚妻,小少爷自然是太子爷的小舅子,皇后娘娘理应担心。娘娘还常念叨,郡主这几日都不去坤宁宫了,还有些不习惯,若郡主无要事,随老奴去坤宁宫陪娘娘说说知心话吧。”“那劳烦嬷嬷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思忖了下,卿九思应下。算算,重生以来,她还没见过皇后呢。也该见见了。一刻钟后,卿九思身着翠绿烟纱软罗裙,简单挽了个飞仙髻,露出光洁又饱满的额头,豆蔻年华,憨态中又透露着一丝娇媚,一双眼睛如同春雨后的太阳,明亮又耀眼,直教人挪不开眼。到了坤宁宫。“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卿九思话音刚落,皇后含着笑过来将她拉过去,“你这孩子,跟本宫还这么客气呢。”“这都多少天没过来了,是身子不适还是怎么了?”皇后边说边打量卿九思的脸色变化,还真是长进了不少,反正以前那副见了她紧张到谄媚的样子是没看到。就连她主动亲近卿九思也只是得体的笑笑。卿九思确实没打算遮掩什么,如今是他们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让了,他们能奈她何。“也没有,臣女犯懒罢了,今儿个太后也跟娘娘一样问了臣女同一个问题。”言下之意,她连太后那都懒得去,更何况是你这儿。片刻,皇后不动声色的又问:“阿远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卿九思回:“无大碍,娘娘费心了。”“那本宫就放心了。太子前儿个从南下回来了,清姿说约你一道去东宫,你没应。本宫能知道为何吗?”皇后一再自称本宫,也是想无形中给卿九思增加一丝压力。心里越发狐疑,这才几日没见,卿九思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仪态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越发落落大方。同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几日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卿九思抿了下唇,面上一派纯真,眸子过分清澈,回:“这几日阿远学业繁重,枯燥,非要赖着臣女陪他。”闻言,皇后轻笑了下,带着一丝试探,问:“当时听清姿这么一说,本宫还以为你不愿去东宫呢?”“娘娘多虑了。”“你啊,是个好孩子,就是年岁太小了,不然如今早入东宫了。不过也快了,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也虚岁十四了。你跟太子本就有婚约在,婚期也临近了,就应当常走动走动,培养感情。”皇后笑了笑,柔声说。卿九思眉眼带笑,乖巧点了下头。就算皇上和太后有愧于她父亲,或真心想补偿,这婚约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毕竟君无戏言。她想来想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废黜太子。其实这样说也不是最准确的,准确的说法应当是太子废了。作者有话要说:嘤真的好冷呀。谢凛卿九思走后。皇后收了收嘴角的笑意,问苟嬷嬷,“嬷嬷,你觉得她如何?”苟嬷嬷回:“依老奴看,郡主这些时日长进了不少,方才说话不卑不亢,进退有礼,这也是太子爷的福气。”“往后入了东宫,娘娘也不必太忧心。”闻言,皇后嗤笑了下。随即敛眸沉思着,卿九思的变化在她意料之外,今儿个的一番谈话,能看得出来她的确长进了不少,不过配她儿子还是差得远,说白了,卿九思没爹没娘,借住在宫里,只空有个郡主的名号,根本不能给太子增加助力。太子妃这么好一个揽助力的噱头,就被卿九思给糟蹋了。皇后心疼啊。唯一能入她眼的,就只有卿九思在太后和皇上心中的特殊地位。所以卿家姐弟以前被其它公主皇子欺负,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宋清姿又被皇后狠狠敲打了一遍,让她好好跟卿九思处好关系,她心里挺不情愿的,但想到以后也不得不忍下来。这不,刚用了早膳就往望安居走。这时卿九思也在用早膳,见来人,面不改色,紧接着唇角一扬,柔柔的问了一句,“你用早膳没?没用的话坐下一块儿用吧。”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眉眼弯弯,眸子清澈又明亮,像一把无形的钩子,能把人的目光给勾住。宋清姿压制住内心的嫉妒,回以一笑,缓缓坐下,亲昵的说:“好啊,你这儿的点心一向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