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劭点点头,但是还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真答应了?”
“真答应了,师父她在准备看诊的东西,一会儿就来,你放心下山吧,这里有我。”
“你师父怎么答应的?”
“拿了玉燕就答应了啊。”
“真的?”
周濛狐疑,“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周劭轻咳一声,抬脚走了。
“每次都这样,”周濛生气,说话从来不说完,说一半藏一大半,就跟说个实话烫嘴似的。
师父说她小聪明都用歪门邪道上了,这点不入流的本事还都是被周劭给逼出来的。
眨眼的工夫,周劭又回来了,“我还是等你师父看完诊再走。”
不等个结果,他心里没底,睡也睡不好。
没过多久,就听到梅三娘在茅屋外敲门,周濛把她迎了进来,其余人全部出去,只留了周濛一个。
她帮着师父给元致看诊,又把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事、用过的药方都说了一遍,梅三娘一边给元致把脉、取血,一边认真地听。
末了,她还夸了一句,“基本都是对的,做的比我想的要好,”又幽幽看她一眼,“花了不少功夫吧?”
周濛心虚,“没有花多少功夫,都是师父教的好。”
她比两年前瘦了不少,这可以说是姑娘家长大了褪了奶胖,可是她眼下那一层层乌青,要说她没下大功夫,她可不信。
梅三娘冷笑一声,懒得戳穿她。
全部检查完以后,她简单收拾了东西,看着周濛叹了一声,“其实,如果当时是我在,估计和你做的也差不多。”
听到这话,周濛一点都没觉得得意,因为师父脸色很沉,果然,听她又说,“这也就是说,即便现在换了我来治,他也就这样了——”
她拿帕子擦擦手,看着元致说完了最后的诊断,“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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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月过去,数九寒冬,今年的雪下得比前几年都大。
周濛端着刚熬好的药,推开木屋的门。
两个月之前,这一排木屋还和猪圈似的,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外墙刷了泥,屋顶也换了瓦,总算像是人住的地方。
元致的身体一直没太见好,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屋里炭火不断。
门一推开,攒了不知多久的炭烟扑面而来,周濛放下药碗就赶紧去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