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正在录像的相机拍下了这跟凶杀现场没什么区别的画面,同步传到还摆在纽约公寓里的电脑上。
然后她走进了厨房。
当氧化作用再次出现后,禹月立马就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这些蓝紫色的荧光遍布在桌面和被反复清洗后的案板上;切肉刀,剪子,用来敲断骨头的小锤子都被规规矩矩挂在工具区,可它们的身上也满是鲁米诺反应;炖汤用的锅和烤盘……里,也……
……这不是普通的入室抢劫或是谋杀。
这是一名足够偏执也足够变态的疯子的犯案现场。
而禹月发现了很恐怖的事实,这个杀人凶手突破了常理,比起【奥雷莉】ta更像是冲着【奥雷莉】的父母来的。脏金发女孩身上那道可怕的刀伤误导了禹月,以为犯人是先对看起来最弱的那个先下手,接着急忙去结果另外两人的性命——现在这个推测可以被划掉了,正确的顺序是犯人先对中年夫妇动了手,在满足了私欲后兴致缺缺的顺手杀了他们的女儿。
女孩踮起脚尖,走出混乱的厨房,到了楼梯口处。
……她猜的没错,禹月注视着地面上的滴落状血迹,顺着这些痕迹上楼,毫无障碍地走进了【奥雷莉】的房间里。蓝紫色的荧光停留在床前的地板缝里,杀手就站在床边看了大概还睡着的奥雷莉很久,才用杀小动物一般的手法将尖刀捅进了她的心脏。
那么【奥雷莉】那时为什么没反抗?害怕到无法动弹的应激反应是不会出现在这个把她扔进鬼屋她能把鬼吓哭的女孩身上的,所以不排除当时她是处于无法动弹,甚至昏迷的状况。
钻石和金币能攒就攒,禹月敲了敲脑袋,找出了个应该能得到更多线索的办法。
——是时候同步记忆了。
她靠上卧室门,开始在脑海里翻找那些被埋在深处的记忆。
…………
春天即将迎来尾声,奥雷莉跳下树杈,将新找到的长腿天牛装在瓶子里。下午的气温刚刚好,不会让只穿着衬衫长裤的她打喷嚏。
奥雷莉握着这个宝贝瓶子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遇见了经常和父母聊天的阿姨,和几只在田野里满地乱窜的小狗打了招呼,还买了盒养蜂人奶奶拖车里摆着的蜂蜜。她就这么开开心心地沿着乡土小道溜达,直到视线里出现了自家大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
侦探的直觉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奥雷莉的直觉就开始不断报警,告诉她这个人超级无敌爆炸危险,最好不要理他,也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可这人堵在了她回家的路上,如果想绕开他,就得在别人家的草地上走过。奥雷莉权衡了片刻,还是装作没注意到他,试图从高她小半头的男人走过。
“你好呀,”这个全副武装到浑身几乎没有一块皮肤露出来的男人反而叫住了奥雷莉,“抱歉打扰你了,但请问你知道那座房子是谁家的吗?”
他的食指正指着莫罗家。
“先生,你是有什么事要找那家的主人吗?”奥雷莉没有正面回答,本能地想立刻离开这里,“你对这里很陌生。”
“我是来拜访友人的……”男人露出的皮肤惨白,但在手腕有一道分界明显的晒痕,“只是恰好迷了路,看到这家门口的红玫瑰开得格外好罢了。”
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此时刚好吹起一阵微风,由莫罗父亲种下的红玫瑰们荡出一片又一片的波纹,和薰衣草无声地守护着家园,树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刚好落在奥雷莉的头顶。
“你要拜访的是谁家呀?”她装似无心地问道。
男人的口罩后滚落出一个名字。
奥雷莉眯眼笑:“……他住在那边哦,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行。”
她站在原地,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在确认他不会来个回马枪后急忙跑回家,锁上了门。
“你回来啦?”母亲手里举着个吸尘器,正在清理天花板缝隙里的蜘蛛网,“你爸爸今晚做烩饭,快好了。”
“你告诉他一声今晚记得把所有门窗锁好。”奥雷莉放下瓶子,用非常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说,“有个不是本地人的家伙在盯着这座房子,我感觉他今晚绝对会做什么。”
母亲点点头:“我会和他说的。”
记忆加速起来,奥雷莉和父母吃完了饭,这对家长并没有轻视女儿的提醒,他们锁好门窗,关好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