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和婆婆两个人给她和冰山老大的红包都是100元,这样就是400元;两个舅舅和舅妈给的红包都是50元,两人收到的红包总共又是400元,叶揺现在手里的茶钱是800元,快等于她在手工合作社上班四年的钱了。
叶揺把记下的账单给冰山老大看,他摆手,直接让她都收着。叶揺觉得自己结婚快结成土豪了,一分钱不花,还往口袋里装钱。所有的大件小件,自己都有了,冰山老大花钱给自己攒足了面子。
这要是类比后世,相当于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就只差个儿子了。
想到这里,她羞红了脸庞。
叶揺的睡衣是红底白花的棉布衣,本来就显得她脸蛋娇嫩红润,这下更诱人了。
为掩饰心中的尴尬,她坐到梳妆柜前,去解头发。
今天的头发是于姐帮她在脑后梳了个发髻,她心不在薦,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头发,弄了半天也没解开,镜子里的新娘娇羞可人。
冰山老大过来帮忙,叶揺偷偷从镜子里打量他。
光洁白晳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硬朗。
灯光下五官更加立体,令叶揺忍不住联想古希腊神话中的雕像。
他看起来不似往日那样冰冷,身上的睡衣竟让他透出一丝沉静温和。
身材高大的他,低着头,专心为她解头发,眼神专注,动作灵巧,下就帮她解开。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他又一缕一缕地帮她拢到脑后,连额前飘飞的一缕发丝也不放过。
她就在心里感叹:这个他也会,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啊!
叶揺想起初次相遇那晚,他熟练地帮她清洗、包扎伤口,眼神也是这样专注。她当时就好奇地问他,怎么看起来比护士还熟练。
唉,就是那晚,小山忍不住反呛:“洋姐,你试试长年累月在刀口上舔血,没准比老大更熟练!”
她的心猛地揪起,思维就跳跃到他在兴隆医院昏睡的场景。眼前浮现他胸前的粗糙疤痕,心潮翻涌,不能自已,她返身一把抱住他,脸紧紧贴上去,贴在他布满疤痕的胸前。
喃喃自语:“冰哥,以后只有宁静和幸福!”
冰山老大双手抚摸她脑后的长发,让她的脸贴得更紧。
温热的手掌仿佛会放电,电流一丝一缕从脑后涌进,顺着血脉,酥酥麻麻的流遍全身,让她懒洋洋的陶醉其中,只想这样到地老天荒。
门外突然响起婉转的歌声,好像是唱京剧,叶揺听不懂。
她也不想听,把脑袋更深地埋进宽厚的胸膛。
可是歌声不断钻进耳朵,她就用自己的小手抓住脑后的那双大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歌声一直没有停下,冰山老大的身体随着歌声有了变化。他的双手在她的耳畔微微颤抖,慢慢握成拳头,他伸出颤抖的手扶叶揺站起来。
带着她离开梳妆柜,来到写字台前,他把叶揺按在椅子上坐下,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套高中的课本,送给她。
嗯?
叶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头望他,可他却在侧耳倾听门外的歌声。
她觉得,他一方面被歌声所吸引,受其干扰和影响,完全丧失他平日的冷峻。另一方面他又极力抗拒歌声,用尽方法想排除歌声的干扰。
所以才会在这时候拉着她来到写字台前,就是为了逃离歌声的控制。
于是,叶揺也跟着认真听听,发现这不是京剧,应该是歌剧!
而且唱的是革命的歌剧,就像她前世曾听过的歌剧《红梅赞》类似的。
教材
门外的人深情演绎,房里的两人静静倾听,这是新婚洞房之夜啊,叶揺觉得十分诡异。
她不允许别人破坏她的幸福,她站起来,准备开门出去,她要制止这恼人的歌声,可是他伸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