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多少猜到是楚今安的意思,但她不愿意相信,便一厢情愿的要将这股怒火撒在衡月身上。
她喋喋不休,非要楚今安顺从她的心意,“皇上今日若不罚她,以后这宫中哪里还有规矩可言?以后大明宫岂不人人效仿,这后宫要乱了套了!”
“那愉妃觉得,是要如何罚?”楚今安慢条斯理问道。
“她如今不肯认罪,便送进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撬开她的嘴才好!”愉妃咬牙切齿道。
衡月浑身一颤,不敢置信抬头看向愉妃。
慎刑司……那是所有宫人的噩梦。
从前在膳房时,有个小太监因为记错了主子的忌讳,错将栗子糕提回去害得那位主子过敏,结果那小太监就被送进了慎刑司……
为了让他们这些在膳房当值的人更谨慎些,衡月他们还被要求是围观行刑。
当时衡月一进慎刑司,便被那里的血腥之气和满墙满地的刑具吓的肝胆俱裂,做了半年的噩梦才缓过来一些。
这会儿被愉妃提及,她又想起那恐怖的地方,面色瞬间就白了!
楚今安眸光淡淡略过她,又看愉妃:“需要这般?”
“不然呢?皇上护着这贱婢不肯罚她,竟要来委屈臣妾么?”愉妃气恼道。
楚今安又沉默了下来。
皇上不发话,在场的众人只能惶惶等着,但愉妃这般急性子哪里能等得了?她胸口还堵着一口气呢!
“柳香,夏荷,你们都与皇上说说,今日那簪子到底是如何的!”愉妃吼道。
便是夏荷,也被她的怒吼声惊的打了个哆嗦。
柳香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到还算淡定,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楚今安打断。
他道:“衡月,你说。”
“皇上——”
“朕说,让她先说!”楚今安侧目看向愉妃,眸中冷意森然。
愉妃只得狠狠住了口,又去瞪衡月。
衡月顿了一下,抬头时见廖忠正对着她拼命眨眼睛,到底先掩下所有情绪,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她才说完,那名叫柳香的宫女便猛的跪在地上冲着楚今安磕头:“皇上,这位姑姑若非说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无话可说,可若如同这位姑姑所言,奴婢好好的,为何要将皇上赐给主子的簪摔了呢?”
“主子满心满眼只有皇上啊,皇上送给主子的东西,每一样主子都好好留着呢,怎么可能任由奴婢打碎了簪子啊!”
“朕也想知道,你为何要摔了那簪子?”楚今安没看柳香,目光凝在愉妃身上。
愉妃一惊,还未回答,楚今安又问道,“便是不喜欢,放起来就是,何故看也不看就要摔了它?”
“臣妾没有不喜欢!”愉妃下意识反驳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忙道,“不是臣妾自己摔的啊!”
楚今安不与她明辨这些,只是想起昨晚自己被廖忠劝的竟去专门选了簪子,还存了求和的心思,简直可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