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散发幽幽香气,曲凌却没有胃口。
黄霜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可这样的死法实属惊悚。
“桑晓,这蛊你能解吗?”曲凌定定看着他。
“如果是幼虫的阶段,我可以。”桑晓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天晚上我们遇见她时,她身体里的蛊虫已经成虫了。”
所以,他也救不了她。
仅仅这是这样吗?桑晓说话时,并不像平常那般带着几分天真勤勉。曲凌很早前就发现,涉及到蛊这个东西,桑晓非但专业,而且对于中蛊者总透出几分嘲讽。
就算他对这个领域不懂,可他隐隐能察觉,桑晓在这方面的天赋,以及……几乎于零的同情心。
不过,曲凌也不是圣父。
黄霜的死,在他看来可怕的不是死法,而是死因。
“这里是龙京,不是南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人中蛊。”
在遇见桑晓之前,曲凌从来不信蛊这玩意。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还记得吧,方小聪说过,有人教他种蛊。”
这件事曲凌当然记得。当初他从警局出来后,便派人着手查这事,可惜一无所获。
催使方小聪作恶的幕后黑手也沉入黑暗中。
“南川跟你一样的蛊术师很多吗?或者是跟你同族那些人也来到这边?”曲凌问道。当日他的下属就是踩死蛊女的猫,结果中蛊死了。
如果南川那些山野藏着许多像桑晓这样的蛊术师,那跑出一两个也有可能。
他这么问完全顺着思维,哪知桑晓脸上霎时僵住。但仅仅只有一秒,尔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以前,那里蛊术师不会很多,而且……我的族人不会来这里。”
曲凌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不自然。
为什么?
他这么笃定他的族人不会到龙京,是因为他的族人被某个条件限制住不能踏出南川,还是……
“我更加好奇的是,什么人对那个女人下了胀蛊?”
“嗯?”
桑晓平静说道:“你自己经历过,应该知道为什么人会对另一个下蛊。”
曲凌脑海中浮现方小聪那张充满恨意的面孔。
“对那个女人下胀蛊的凶手,应该恨极了她。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恨,杀死她的方法有很多,凶手偏偏选择了胀蛊,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用胀蛊杀人不够解恨?”
桑晓又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蛊,并不是拿来害人的。”
“胀蛊我们是用来治病,一种叫‘痞满’的病。患病者腹胀如鼓,我们将胀蛊的幼虫放进病者身体里,幼虫会吞掉他们体内的病物,然后蛊术师再将还未成虫的蛊虫取出,这样患病者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