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和正屋中间有一个青石板铺就的四四方方的大天井,天井的东西方向各有两间厢房。
窗户是雕花木格子的,用窗纸糊着,古色古香。
西厢房是大堂姐叶伶和二堂姐叶俐一人一间,现在大堂姐出嫁了,二堂姐占用叶揺指标上大学去了,西厢房就空着。
东厢房是叶揺父母一间,姐姐叶琼一间,姐姐上大学后,就给三弟叶豹了。
正屋中间与前厅相对的是堂屋,两边各有一间正房。东边正房是爷爷奶奶住,西边正房是大伯和大伯母住。
前厅靠天井这边没有隔断,是通透的,所以光线很好。前厅中央有一个精致的小提篮吸引了叶揺的目光。
叶揺看那提篮眼熟,走上前细瞧。
精致的小提篮里面装满了绣花线,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还有几个花绷子绷着的花样,一幅山水图案的,一幅花鸟图案的,一幅丹凤朝阳图案的……都是未绣完的半成品,但已现雏形。
只见鲜花盛开,鸟儿欢唱,凤凰展翅,活灵活现,这比叶揺前世高价购买的那些绣品更精致。
几双绣完的鞋垫埋在绣花线底下,叶揺翻出来。
天哪,这比后世那些收藏的十字绣藏品更有收藏价值!
原主太能干了,叶揺很少赞美人,但不得不叹服。
可惜时代和环境埋没了她,花一般的年纪就没了。
自己既然占用了她的身体,就要为她活出精彩!
叶揺心中一动,坐在小凳子上,顺手拿起一个花绷子。
身体的记忆还在,叶揺能绣花!
她心中颤动,仿佛和原主心意相通,心无旁鹜地绣起花来。
她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忘了面临的困境,忘了要开会的事情。
直到爷爷在堂屋里喊她,她才恍然惊觉。
奶奶、大伯母、母亲也都到了,爷爷坐在大桌子的上首位。
背后是高大的神柜,柜门上贴着四条「陈传香打豹」的年画。
叶揺刚一坐下,大伯母就哭天抹泪:“爹,您老要禀公处理。这丫头下手太狠了,目无尊长。我这腿要是落下病根,两个儿子谁来养?”
爷爷用他那光亮的烟斗在桌面重重地磕了两下:“你那腿好不好,养儿子都是良铁的事。不过,打长辈终归是不对的,让二丫面对面道个歉就行了!”
道歉?
表面上数落大伯母,实际上爷爷还是在拉偏架呀。
她绝不道歉!
叶揺没出声,奶奶却不干了:“老鬼,这个短你不能护,不孝之风不能长!”
“老太婆,你平时护着大房也不少。二丫不懂事,你们几十岁的人了,和孩子一般见识?”
叶揺嗤之以鼻,这话说的,明里维护她,实际上还是批评自己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