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为被派来的人,凭什么孙力能安然无恙的出去,他们四个就只能受这牢狱之灾?
结果也正如贺解星所说,在狱卒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大理寺审问犯人的地方,刚一进去就听见四人吵吵闹闹。
“不过一步废棋罢了,大人是不会费心救咱们了。”
“凭什么,孙力那孙子就能被若无其事的放出去,我等枭雄就该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受罪?”
“不如我们合力逃出去吧?”
“你小一点声,怎的这么没脑子?探讨越狱也要这般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黎昭就站在一帮静静听着,同时腹诽:你的声音也不小啊。
四人不吭声,静默一瞬,一直到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语气哀怨道:“算了,若是在这牢里安分一点,也许还会有出路,倘若真是逃了出去,大人会留咱们活口吗?”
又是一阵沉默……
黎昭扬了扬唇,是时候该出场了。
“四位英雄所言极是。”黎昭:“若是配合本将军查了案,你们也算是戴罪立功,若是逃了出去,不管你们逃去哪里,都会被你家大人杀人灭口,毕竟死人才是嘴最严的。”
四人皆是被吓了一跳,谁都没料到这外面居然藏了两个人。
贺解星摆摆手,示意一旁的狱卒上前,他吩咐道:“把他们带出来,就绑在那边的柱子上吧。”
他随手指了指一排腐坏的柱子,上面还飘有一片红褐色已经干涸的血迹。
几个狱卒手脚麻利,不带犹豫半分照做,四个打手不做反抗,想来也是知道反抗无果,不做无谓挣扎。
狱卒将人绑好后就离开了,待到堂内四下再无旁人,黎昭挑了个顺手的鞭子侧身问:“如实招来。”
四个打手眼珠子在空中乱瞟,最后看向了他们的头目。
为首的打手额间的汗淌过眼睛,他甩了甩:“我如实的招,你们就能放过我们吗?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你怎敢与我谈条件?你要是从实招便少了些皮肉之苦,但你想借此要挟我的话,那我这鞭子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你看那边火里烧的通红的烙铁,这要是招呼在身上可得掉下一层皮。”黎昭说:“不要忘了你们的处境。”
为首的打手脸色发白:“大人,我说,我都说……”
“说”字拖得老长,紧接着就没了下音,脑袋垂下去毫无生气,四名打手竟齐齐断了气。
“这是怎么?”贺解星微微扬起下巴:“许是服了毒,此时毒发。”
“这么巧?”黎昭摇摇头:“此事诸多蹊跷,还是先喊狱卒进来吧,再找个仵作验一验。”
狱卒进来的时候,率先看见四个垂着的脑袋惊呼出声:“二位大人真的用刑把人给用死了!”
“呵!你就知道是我们弄死的?”贺解星皮笑肉不笑,指了指四个打手贩子乌黑泛紫的唇:“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那狱卒慌忙跪在地上:“大人恕罪!”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吧。”黎昭:“去请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来,记得切莫声张,若是有除了仵作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我便要了你的小命。”
她实则是在吓唬这个狱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仵作的间隙黎昭随处找了个地方坐:“天下怎会有如此之巧合?你我刚一来审问调查,这四个打手便一命呜呼。”
“要说没有内鬼我是不信的。”黎昭有些沉郁。
毕竟事情总是恰巧出现在黎昭马上得到线索后。
贺解星盯着黎昭光洁的脖颈,看着那一块被柱子染污了的灰尘愣了神,分明常年驻守边关风吹日晒,偏生得又白又嫩,令人暇想。
“当时追着孙力到蓝月楼我就再想,他刚一出狱不想着过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反而先急着去见他主子之反常,现在想想,怕是有势无恐吧。”黎昭满脸懊恼,忍不住碰了碰鼻尖。
将军之位除了武力高于常人外,也要攻于心计,与敌军周旋往往细节之多,黎昭边关五年从无败绩,这回却栽了跟头,感觉措败的很。
见贺解星不回答,黎昭以为他默认了。
不多时,狱卒将仵作请来:“二位大人,这位是大京数一数二的仵作了。”
这仵作随身背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都塞了些什么东西,只见他把手塞进布包图翻了又翻,然后拿出一个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