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阴云密布,整个天空看起来雾蒙蒙的。
贺解星站在林中轻叹,等待着赵觉。
不多时,赵觉一袭干练黑衣,踏积雪而来:“大人,大人属下来了!”
声音之大,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俩是主仆关系。
“事情办得如何?”贺解星负手而立,寻问。
“回大人,属下曾在肖载那里见到一个名为丰余的男子,他将黎将军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报告给肖载。”赵觉:“另外,他似乎对我生了疑心,还暗中派孙力监视我。”
“既然如此,就随个借个由头回来吧,那里不安全。”贺解星:“肖载还有什么动作吗?”
“暂无损害黎将军之计,但他们似乎毫不恋战,已经开始筹备返京事宜了,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赵觉挠挠头。
贺解星不免联想到京城外邦使者被害一事,但此事不可与赵觉讲,于是他说:“先顾眼下吧,其他的事等返京之后再说。”
待赵觉离开,贺解星又开口:“出来吧。”
又被发现了!
黎昭怀疑自己跟贺解星有什么玄学的联系,否则怎么三次偷听都被发现!
“好巧,你也来散步?”黎昭假笑,指了指天:“今天天气真好,就适合散步!”
看着不见丝毫光缕的天,贺解星发出了违心的赞叹:“言之有理,确实不错。”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登峰造极。
“贺解星,你怎么总是在这里和你的属下私会?”黎昭自一颗粗壮的树干后缓步走出,脸上挂着笑:“我全都听到了哦。”
“那正好了。”贺解星却说:“省下我与你讲述的时间,你觉得肖载准备返京和使者被杀一事有联系吗?”
“必然,肖匹夫为了陷害我不惜使用血灵芝,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不再有动作只能是他那边有了更重要或棘手的事绊住了他。”黎昭顿了顿,又说“眼下京城发生可以称得上是大事的,就属使者被杀一事了,所以我猜想,肖匹夫定然与那也有什么关系。”
“谋杀外邦使臣可是重罪,若真是他,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贺解星难得有想不通的事情“……另外,我在皇城留下的人探到肖载前几日私庄里突然多了不少钱,钱庄是私人的,所以不太好调查来源。”
正说着她感觉脸上冰冰凉凉,抬头一看,竟是又开始飘雪花了。
“哈,想我入朝为官这么久两袖清风,他肖载到好,动动手指这大把金银收入囊中。”黎昭自嘲冷笑:“还真是不把朝庭放在眼里。”
“我们阿昭足智多谋,这事想怎么解决呢?”贺解星看着黎昭的眼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选先解决苏州霍乱,然后回到京城调查一下,虽然肖载有嫌疑,但他一定不是幕后主使。”黎昭眼底闪过一丝小得意。
“何以见得?”贺解星明知故问。
“那老匹夫的智商实在不足以支撑他做那些事,他顶多就是陷害我,煽动百姓而已”黎昭。
最先该解决的就是掺在水里的毒药,早前黎昭已经下令封禁了那口井,大缸从老神医那里得来的解药尽数洒入水中,待到水中的铁锈味消失不见才放心解封。
苏州百姓一天一天好起来。
他们第一天到苏州时,整座城都死气沉沉,而现在小贩叫卖声一声接一声,欢声笑语可淹没来往马蹄车辙之声。
这已经是黎昭预想过的最好结果了,接下来就该向知府大人辞行,然后即刻返程回皇城。
临行前大缸将投毒的凶手压在黎昭面前:“将军就是此人在水井里投毒,但他不肯说出幕后主使。”
“收监带回皇城。”黎昭看着被压倒在地的孙力,不噤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他的主人一定会派人来救他,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离开那天他们是悄无声息的,但还是有不少受过恩惠的百姓出城相送七八里地。
“黎将军慢走,您的恩惠我苏州百姓没齿难忘!”知府大人打头阵,站在前来乡村的百姓最前方行了一个大礼。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黎昭躬身回礼。
车辙压着一深一浅的马蹄印,车马队浩浩荡荡向皇城出发,约莫过了十几日终于到达京城。
黎昭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泡了个热水澡,待会还要入宫述职,她前前眯了一会儿就换好衣服,头上只戴了一只素雅的玉兰簪便出发了。
御书房之内。
镶着金边的书桌下雕刻着一条凶神怒目的龙,桌上整齐放着还未批奏的奏折,延帝提笔蘸上朱砂在奏折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