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么?”瞧见杜二回来,郑彧便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打听到了。”杜二答了一句,但表情却有些微妙,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郑彧瞧见它的神情异样,心里有了猜测:“是……已经嫁做人妇了?”他豪气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那也不要紧,问她丈夫多少银钱愿意典妻就是!”杜二:“……”别说,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家郎君这个人挺畜生的。但他是个卖了身的仆役,他不敢说。郑彧看着杜二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焦急问道:“到底怎么个说法?”杜二这才说:“那群小孩说,那位女郎,是仙姑。”“什么?”郑彧怀疑自己听错了。“是仙姑,”杜二抬起手,指了指他的背后,那里立着个牌子,“那口井就是仙姑带他们打的。”郑彧回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那口建造得非常的粗糙的井旁,立着一个石碑,刻出了“仙姑井”三个字。“这倒是有趣……”郑彧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杜二看了自家郎君一眼,见他神情,撇了撇嘴——得了,他这是更感兴趣了。没办法,家里蓄养的美姬,都看腻了,出门难得看到一个乡野之间的美人,对方甚至还是“仙姑”这种特殊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不感兴趣?郑彧思索片刻之后,就招呼着杜二靠近:“杜二,这事你去办,你这样……”李令皎洗干净脚后,套上了一双新买的拖鞋,转身往村里的方向走。刚走出没多远,就见那一直在附近徘徊的小象亲昵地挨了过来,圆滚滚的大脑袋主动来蹭她。李令皎无奈地一笑,抬起手,在它胖乎乎的脑袋上摸索了两下。这只小象似乎格外亲近她,不知道是天生就如此黏人,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总是怯生生地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她,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的样子。李令皎也纳闷,没感觉她在现代的时候有这么受欢迎啊,难道是穿越改变了磁场?不过看着那么可爱乖巧的小象,她也总是忍不住心里的那点怜爱之情,手边要是有食物的话,就忍不住想给他吃。久而久之,小象更是黏她。摸了摸象头象耳,李令皎又拍了拍它的鼻子,温和道:“过来吧。”小象尾巴摇得像是风扇,抬起象鼻子推着她的腰往前走。一人一象走到村头田埂边,那些有损坏的红薯,都被分出来堆在一边。李令皎从里面挑出一个坏的不厉害的,朝着小象递过去,“吃吧。”象鼻卷起红薯,就往嘴里塞。离开族群几个月后,它靠着自己也逐渐习惯使用象鼻了。一开始还需要李令皎从地上挑红薯喂,后面它就会自己用鼻子从地上卷起来吃了。而且小象聪明得很,吃了几个之后,就知道什么样的红薯是坏的,会特意挑选好的地方吃,坏的部分不吃。李令皎看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拍着它皮糙肉厚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还挑上了?”也不知道小象听懂了没,扇子似的耳朵扇了扇,歪着脑袋在李令皎的身上蹭。这样的荒年,地上的植物根本供不起一只小象吃的,村民们偶尔好心地投喂,也只是让它饥一顿饱一顿,不至于饿死。也多亏了这一次的红薯丰收,总算是让它可以敞开了吃一顿了。“仙姑……”小象进食正香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呼唤。李令皎抬眸看去,只见岑小荷站着不远处,手里牵着弟弟岑盼雨,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是鸡出什么问题了吗?”她不禁放柔了语气问道。将鸡群交给岑小荷这么久,都没有出事,李令皎还是很信任她的。前几天这群鸡淋了雨,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怪不到岑小荷。岑小荷摇了摇头,嗫嚅着唇瓣:“不、不是……”李令皎想不通她这么一副不安模样的缘由了,“那是发生了什么?”岑小荷说:“刚刚、刚刚有人和我打听仙姑。”“嗯?”岑小荷结结巴巴将杜二和他们交谈的内容说了,又一脸愧疚地说:“盼雨还小,不懂事……仙姑您怪我吧!是我没有带好盼雨!”李令皎看了一眼被她牵在手里的岑盼雨。这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一个三四岁,在现代就是个念小学、幼儿园的年纪,让她去怪他们,她真做不到。“没事,不是什么要紧事。”李令皎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安抚了他们几句,“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岑盼雨双手捧着那块没有人动过的干饼,咽了一口口水,朝着李令皎递过去,两只手举得高高的。“仙姑、仙姑……吃!”干饼颜色发黄,看上去是用混着麦麸的粗面做的。如果是在李令皎来这个时代之前,放在这种在荒年,一小块就足够人争抢了。倒也难怪那个人,会用这饼来贿赂孩子们。李令皎摸了摸岑盼雨的头,说:“我不吃,你们分着吃了吧。”将这些孩子安抚过,她又摸了摸白象的脑袋,“吃吧,今天多吃点儿。”留下白象在原地继续吃红薯,她走回了村子里。村里平坦的地方,都平摊开红薯晾晒。念书最多的萧伯一,被她安排了登记红薯入库的工作,正在仓库里统计红薯到底有多少斤。她走到仓库,找到了萧伯一,将刚刚岑小荷说的事说了。“这次的人,似乎和上次前来收租的,不是一行人?”李令皎沉吟道。萧伯一仔仔细细给听完了,又问:“小荷说,那人骑的是一头驴子,远处的骑的是马?”“对。”“应当和上次的不是一伙人,听她描述的做派,倒像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萧伯一道。李令皎不禁问:“还没有问过你,这些世家大族,如今是怎么个情况?”萧伯一就开始给她讲这几个世家的关系。:()带着系统穿荒年,全民帮砍拼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