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斌是真的极了,像是吼一般的叫:“你真是给我争光了!我从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教出过这么差劲的学生,说真的,这个成绩你拿出去不会嫌丢人吗?”……宋之漫想,陈建斌大概是真生气了。要不然,怎么会用“烂”这个字来形容人呢?她以为这节教育课是用来教育差生的,却没想到最后她却被陈建斌叫出去了,一同出去的还有宋斯南和封嗣。四个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处,有隔壁班的老师路过,和陈建斌打了个招呼,余光扫到了他们三人,笑着说:“这次封嗣是全市第三嘛,不错不错。”陈建斌却愁眉苦展的回他:“也就他好,我们班其余的优等生成绩都没怎么发挥好。”那位老师感同身受的拍了下陈建斌的肩,叹气:“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才这样的,放松点,别让他们太有压力了。”“没办法啊,没压力哪来的动力。”陈建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转念一想这边上还有三个学生,点烟的动作又停了下来。隔壁班的老师笑着指他:“你啊,少抽点,这是学校。”陈建斌苦笑:“我也不多抽,就烦的。”他把烟放回去,和那位老师说:“我这边教育教育他们,待会再找你。”等到那人走了,陈建斌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让他们坐下来。因为教室是在一楼的缘故,所以他们班的走廊没有护栏围着,而是整齐的到膝盖处的长椅。他们三个人接连坐下,陈建斌温声说:“你们觉得你们这次考得怎么样?”封嗣:“还可以。”宋之漫:“英语没考好,其他的都还行。”相比于他们两个的回答,宋斯南的显得随性的多:“就……我觉得差不多了,这就是我的水平。”他话音一落,宋之漫顿觉不好,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袖。果然,还没等宋之漫抬头看向宋斯南,就感觉到面前人影晃过,接着就是“啊!”的一声。然后宋之漫看到地面多了一包烟盒。陈建斌破口大骂,声音比在教室里的时候更响:“宋斯南就你那破成绩还参加什么高考!给我重读高中好了!”教室内合欢被吓得一抖,心有余悸的说:“宋小四年级第十还重读高中?果然什么人什么要求啊,幸好我成绩不好,幸好。”宋斯南死猪不怕开水烫,嘀咕了句:“也,没有很差啊……”宋之漫惊呼:“宋小四!”陈建斌:“没有很差?你是要考什么学校的你知道吗?清华北大的专业应该是任你挑的,现在这个成绩,全市都排在了二十六名,清华北大你还轮的上吗?人宋之漫和封嗣在北京那吃喝玩乐享受着高等学府带来的欢乐,你一个人待在c大吹着冬日的冷风好了!”原先还吊儿郎当不在状态明显走神的宋斯南,在听到“宋之漫和封嗣……”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一震,立马挺直了腰杆,下定决心一般的说:“老师我觉得这次考试我有很多的不足,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刻骨努力艰苦奋斗,争取考上清华北大!”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令陈建斌都有些始料未及。陈建斌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问道:“你……在开老师的玩笑吗?”宋斯南坚决道:“没有老师,我是认真的。”开什么玩笑,宋之漫肯定是奔着高等学府去的,她学医一学八年,他要是不在她身边……宋斯南都不敢想象要是她不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得多难熬。没有宋之漫的日子,那是十八岁的宋斯南所不敢想象的。可是说完那句话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真的过上了他从来不敢想象的日子。一个人禹禹独行,一个人在夜晚入眠、在白昼乍现的时候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叫着她的名字,却又意识到自己早已离开了她。然后捧着脸无声痛哭。到底是为什么,就那样失去她了呢?……宋之漫和封嗣也做了保证之后,陈建斌又悉心教导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放他们回校。宋之漫回到位置上又继续刷题,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她不敢懈怠一步。做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去外面上厕所的合欢跑了回来,用手指戳了戳宋之漫的小臂,宋之漫挪了下位置,合欢接着戳,宋之漫以为合欢进不去,又往前挺了下,结果合欢还戳她。宋之漫觉得古怪,停下笔抬头看她:“怎么了?”合欢表情怪异,指了指后门:“外面有人找你?”宋之漫神色平淡的往外出一扫,后门那里站了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戴着幅黑框眼镜,看上去颇为斯文的男生,宋之漫看过去的时候那人朝她笑了一下,十分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