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帮主!”一众山贼急得跳脚,只能纷纷追上。
小楼之上,一盏残灯,白晶晶捂着胸口在桌边着急,春十三娘忍着疼痛,拉开了一丝窗帘,皱眉:“终于都走了,总算清净了。”
白晶晶咬着牙恨恨瞪着床的方向:“谁说都走了,还有一个碍眼的。”
许仙昏迷在床上,白素贞细心地为他擦着脖颈边的冷汗,听到他口中喃喃直念“妖怪、娘子”,白素贞只觉心口疼得发紧,一张秀面盈满哀戚:“相公,对不起,你快醒醒吧,快醒醒吧……”
白晶晶看得心中百味千结,不由出言讽刺道:“哼,说得好听,等他醒过来,看到你的脸,恐怕还得吓晕一次——啊!”
白素贞忽然弹指一动,细细的水珠精准地打在白晶晶心口的伤处,白晶晶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扶着桌子几欲倒下,就见白素贞居高临下,美颜冷眸:“白骨精,相公怕我不假,所以,我不会让他一醒来看见我。”
“你要做什么?”白晶晶心头一紧,抬头,就见白素贞玉手一划,许仙周围晕出了一道白莹莹的水雾,流转的淡淡的光华。
白素贞收回手,依依不舍地离开床铺,走到门前,双手搭在门把上,却又回头:“蜘蛛精,白骨精,相公周围有我设下的禁制,其中还有我的蛇毒。以你们现在的伤势,若不想没命,最好离他远点!”说完,一道袅娜的白烟婉转而起,白素贞瞬间消失在房间之内。
“你……啊!”白晶晶愤而想追,但心口生生的疼痛让她走不出一步便跪倒在地,春十三娘淡淡撂下窗帘,冷冷看她:“师妹,省省力气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晶晶咬着牙问她:“师姐,你一直说和尚多了没水喝,我不相信,你不想找机会带着猴子走!”
“我想带他走是想找唐僧,你想带他走是舍不得他的性命。”春十三娘冷笑着点破她的私心,又指了指外头,“看见了吗,刚刚下雨了。”
“那又怎么样?”
春十三娘原地打坐,静静修复伤口:“我让那个瞎道士带着火药去试探试探我们两位‘新朋友’的虚实,竟然能呼风唤雨,果然是深不可测。我们又都受了伤,既然如此,倒不如乖一些,他们也说牛魔王要来,说不定,到时候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是啊,师姐说的对,是我冲动了……”白晶晶黯然地蜷成一团,抱着膝盖,眼里盈着淡淡的水雾。
春十三娘倒好奇了:“哦,你舍得臭猴子了?”
“舍不得又如何?我法力低微,根本比不上师姐……”白晶晶的脸渐渐埋入膝盖之中,肩膀颤抖,似是在哭。
春十三娘看得愈加好笑,不禁伸手,看笑话似的拍了拍白晶晶的肩膀,却忽觉心口一痛,不可思议地低头:一记三味白骨火精准地击中她胸口的伤处。
“呃!”春十三娘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吐着鲜血,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晶晶冲向许仙,断断续续地冷笑着,“师妹,别、傻了……那条白蛇道行千年,现在的你强行破开她的法印……根本是找死……”
“死又算什么,伤心才是最可怕的!”白晶晶双手弹动,一记又一记三味白骨火打向那层白光流转的水雾,看着火焰被水雾吞灭,白晶晶不顾灼烧般的伤口继续发力,绝然得几乎要将惨白的唇儿咬出血色来,“就算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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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彩虹勾勒成长桥,融在夜色之中,将这荒山野岭点染得如飘渺仙境一般,东方不败施施然走出山洞,略略伸手,执着金针的手指融在蓝紫色的虹桥之中,针尖璀璨,好看非常。
不远处的山岩上,法海盘腿静坐着,彩虹的另一头恰恰落在他的身后,静谧而圣洁,将他烘托得好似仙人一般。唯一的遗憾是,这和尚带着厚厚的斗笠,遮住了英俊的五官,只余一道刚硬如千仞之壁的背影,仿佛跟那冷冰冰的岩石融为一体。
东方不败悄然走近,婉转着促狭的眉眼,慢慢伸手,对准他的肩膀,就要拍下——肩上陡然出现一只手,牢牢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法海略略侧首,淡然道:“施主有何事?”
东方不败看着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手腕,眸光一动,故意逗弄道:“我只是在想,你这彩虹确实好看,可是,若是换成另外一样东西,就更好看了。”
法海不解:“换成何物?”
东方不败凑近他的耳边,狡猾地吹了一丝淡淡的气息,声音暧昧:“换成……鹊桥如何?”
“你!”法海眉头一紧,猛然甩下东方不败的手腕,“施主,你又在作弄贫僧。”
“哈哈!”东方不败笑着坐到他身边,倚着他问道,“和尚,那个瞎道士呢?你该不会开了杀戒了吧?”
法海倒是没有再次将人甩开,而是向着不远处望去:“在那里。”
东方不败顺着望去,只见瞎道士半身泡在烂泥里,四仰八叉宛若一只翻盖的大螃蟹,身边则蹲着一个白袍老僧,精瘦精瘦的,满脸褶子,正举着一支金光闪闪的禅杖,对着瞎道士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砰、砰、砰”地敲着。
手上忙碌,嘴上也不停。老僧捋一把雪白的长胡子,瞪圆眼睛,狠狠又是一下,骂道:“你个臭道士,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竟然还被女色所迷!哼,她是蜘蛛,你对她俯首听命;我也是蜘蛛,你却要抓我上炉炼丹!好一个色迷心窍的瞎道士,老道今天一定要狠狠敲打敲打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