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母子俩一人一半,嚼吧嚼吧,干噎进去了。
苏知微嘴角抽了抽,她确实猜到了母子俩会抢休书,不让她去官府盖印,却没想到他俩给吃了。
这两人真是……可悲可笑!
“知微啊……”江母还噎的难受,“我当你是亲闺女……”
“微微……”江墨砚噎的要翻白眼,“当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
“哦。”苏知微点点头,干脆道:“那此事就不再提了。”
江母和江墨砚松了口气,接着及忙往外走,一边干呕一边跑着,莲心送出门去,回来时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下午时,李伯过来偷偷跟苏知微说,说是花街的绮梦阁上来来讨债了。原是江墨砚为了讨好薛文远,跟着他出入这些场合,而薛文远便当他是冤大头,将所有花销都记到他账上了。
“不过几日,竟是一万三千多两。账房一时拿不出来现钱,只得去禀了老夫人。老夫人知道后,气得不行,虽是拿了钱,可也押着大爷去了官衙,将他名下所有产业都转到她名下了。”李伯道。
李伯离开后,苏知微靠坐在罗汉床上谋算着,她设计将江母和韩家兄妹心生间隙,又鼓动江母将江墨砚名下产业转到她自己名下,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是让江母心甘情愿将产业再还给她。
江母耳根子软,但触及到这些能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产业,她手就紧了。
天色渐暗,苏知微揉了揉额头,想的脑瓜子都要裂开了。
这时莲心进来,一脸不可置信,“姑娘,长公主要见您。”
威逼利诱
“谁?”
“长公主。”
苏知微还是有些不相信,直到莲心拿来请帖,打开一看,果然是长公主让人送来的。
“今夜卯时,如梦楼。”
只这么一句话,苏知微看着下面落款,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她不认识长公主,相信长公主也不认识她,直到坐到马车上,苏知微仍在沉思二人到底有何交集。
若牵强一些,倒还真有点儿。
安康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而她是发现安康郡主尸体被沉入池塘底下的人。
而安康郡主一家三口的命案,直至今日还没有破呢。
如梦楼是城中一处并不算多好的酒楼,苏知微从马车下来,往街上扫了一眼,不经意的瞅到一对儿母子,竟是霍十安和他那个神志不太清的娘。
苏知微不由心神晃了一下,预感不太好。
“明镜。”她唤了一声。
明镜跟近了一步,“姑娘,奴婢在。”
有明镜在,苏知微稍稍松了口气。
长公主的婢女引着她上了二楼,接着打开门,苏知微看到坐在里面的长公主,忙上前行礼。
明镜被挡在外面,门也自身后关上了。
上一次见长公主是在顺平侯府,当时发现了安康郡主的尸身,这位长公主趴在女儿身上,哭得悲痛不已。
那时长公主还是一头花发,此时已经全白了。面色干瘪,皱纹加深,像是行将就木,勉强撑着一口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