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浮华的小歌女不满清贫守道的研究生男友,欲强令其回城,入国际顶级生物公司实习。男友心系未完成的研究,扎根深山远村,不愿离开。
小歌女一气之下,跋山涉水,上门拿人。不料,男友道心之坚,天地难撼。小歌女一计不成,便又出一计。她买通护林队员,叫他们佯称清场疏漏,修枝之时将那可怜人引到树下。于是乎,断枝天降,肉身残破,研究停摆。
这下,小歌女惹恼了白面生,他当机立断,与她分了手。小歌女心念白面生的好,不甘心这么不明不白地了断情缘。
于是,她索性也在这老林深山住下,日日探望照顾,企望二人能重归于好。
可惜,事已至此,白面生感情不复当初。他对小歌女闭门不见,路上偶遇亦熟视无睹。
小歌女心生悔意。思来想去,她决定找人当说客。
“那她找了谁啊?”有人问。
“小筷子不是回来说了吗?”讲故事的人讳莫如深地一笑,“他说那女娃明天会每家每户串门,还给我们送钱。”
“噢——”听故事的人恍然大悟,“意思是,谁收了那钱,谁就是她的说客咯?”
讲故事的人不置可否,面上始终挂着笑。
“你明天收不收那钱?”
“你收不收?”
“我反正支持孟老师的。”
“我看那女娃也挺可怜的,今天在山神广场上,见一个逮一个,问我们知不知道她的事……”
“……”
村民热切的说笑声渐渐消融在浓重的夜色里。
*
翌日,天光微熹,周纤离从一场纷纷扰扰的梦中醒来。
她艰难地掀开眼皮,觑了一眼冰蓝色的窗外,只想把粘滞的脑袋埋进那澄澈如水的天空中洗一洗——昨天的梦里,好像有无数个人在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在她耳边说了一整夜,弄得她现在头昏脑涨的。
周纤离强撑着起了床。
她一边刷牙,一边浏览昨晚紧急赶制出来的招募单。
由于一时找不到打印机,她只好手写了数十张。这招募单也谈不上任何设计,只写明了招募演员的目的、条件,半年内大致的规划,以及参赛之前的报酬待遇等。
而原本想通过程烈星与村民们套上近乎的计划,现在也因为昨天的突发事件不得不放弃。
周纤离吐掉满嘴的牙膏泡沫,抬起头,对上镜子里一脸愁容的自己,嘟囔了一句:“叫你放狠话!”
终于一切收拾妥当。
周纤离抱着一沓招募单出了门。
拐出家门口小径不远,路边有一片小小的竹林。竹林中伫立着一幢白墙飞檐的二层小楼房,檐口处有一幅装饰画,画着山雀扑向一树枇杷,很是灵动可爱。
看来这户人家可以发展一下。
周纤离忖度着,走上前去。
刚迈出两步,屋门恰好打开。一位盘着发髻的婶子抱着一捆削得长短一致的竹竿走了出来。
周纤离赶忙加快步伐,笑容已不自觉地漾上了脸颊,她挥了挥手,欢快道:“你好!”
婶子循声看过来,脚下蓦地一顿,面上划过一丝惊慌,眼睛立马瞟向别处。
周纤离心下疑惑:她怎么看到我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