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灵炉化险为夷致远替难言涉险。……随之身后传来之隐的声音,“嗬,这脚丫子还挺肥。”突如其来的声音搭配此刻诡异的场景,使得于情想去拽那只脚的手哆嗦了一下退了回来,“之隐?你不是在打坐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灵力这么快就恢复了?”“恢复个屁呀。”之隐吊儿郎当的叹了口气,“都还没入定呢,难言听见你们有动静,说什么也要跟过来,拦都拦不住。”几人站成一条直线,之隐完全把难言挡了个严实,说着,难言从之隐的身后歪了个头,露了个脸刷存在感。“再说,这破炉子邪门的很,我这灵力恢复一点它吸一点儿,忙活半天全填了它的肚子。”“这样啊,那致远呢?”之隐二人在箭矢的那一头,想和他们相聚,必须得越过致远。“我在这儿。”致远躲在人墙后,歪个身子才能看到,他摆摆手示意,笑的格外不自在。之隐道:“他的情况不比我们好多少,刚才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少生灵袭击我们,他这个二货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打坐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被那生灵偷袭险些掉下去,这小子又恐高,脚一不沾点东西,就吓得吱哇乱叫。要不是我碰巧把他拽住,这会儿他肯定成炉底填坑的了。”糗事全被之隐捅了出来,致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弱点被无限放大,脸羞红的跟烙铁似的。按之隐所言,于情二人理应听见致远的声音才对,方才一直被哭声贯耳,和致远之间的距离不算远,竟一丝声音都没有听到,实没想到那魔音还有隔绝声音的作用。于情道:“致远,你,还好吧。”致远脸上仓皇的脸色显出他仍有余悸,强忍着咳了两声。之隐瞧他一副巴巴的缩在难言身后的样子,没好气道:“他好着呢,好的很,还知道忘恩负义,一句感谢都没有。”“我——”致远是想感谢的,但瞧见之隐欠揍的性子,感谢二字怎么都吐不出口。之隐背过身,潇洒道:“算了,我没某人那么小心眼,相比之下,某人还没这只脚丫子好入眼。”那条缝里,原来胖乎乎的小脚丫由一只变成了两只,乱踢乱晃,欢弹的紧,藕节一样一截一截的。之隐手起刀落,故剑“情深”出鞘直接劈开了网蛹,爬满蛛网的网蛹尽数被斩断,里面藏着一个一看就是刚出世不久的婴儿。粉嘟嘟的脸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泪眼婆娑,小指头含在嘴里慢慢吸吮,一副毫不知危险相近或者身处危险之中的模样,反倒把网蛹当成了他的摇篮,没了庇护,又见到好几个陌生人,嚎的比之前还响。如果摒弃这孩子诡异的哭声,倒真是可爱极了。一婴哭,婴婴哭,哭声跟传染了一样,响彻凶炉,他附近的网蛹动弹的动作越来越大,里面的“兄弟姐妹”也想破茧而出一般,清楚到看到拳打脚踢拱出来的手掌脚掌。几人看了皆是眉头一皱,“没想到,这网蛹里禁锢着的居然是人。”面前数不清的网蛹活泼好动,上下离的较远些的安静一些。于情摇头,道:“不是人。”“不是人?”婴儿肚脐的位置连接着一条类似脐带的东西,之隐用剑尖把它挑起来看,脐带呈绿色,还在发光,“难道是生灵?”于情道:“也不是生灵。”这根脐带露出的部分长在婴儿的肚脐上,剩余的部分埋在头顶厚厚的网丝里,不知延向何方,里面绿色的液体逆流而上,流进被埋起来的丝网里,丝网密集,但并不遮光,忽明忽暗的绿光隐隐露出,才勉强看出走向。之隐问,“那这玩意儿是什么。”于情道:“是灵识,纯粹的灵识,还没有被炼化成生灵的灵识。”“这么多?”白花花的网蛹一个坑就是一个雪花形状的蛛网,上面裹着大大小小的网蛹,根本数不清,“这得是多少庄民的灵识啊。”于情道:“这么多,也还只是冰山一角。”“可恶。”之隐挥剑一斩,绿色的脐带应声而断,原本胖乎乎的婴儿顷刻间化为硝烟,突然,网蛹吐出一网蛛丝,正中之隐面门,本来他可以躲,可他若是躲了身后的难言就得遭殃,于是之隐干脆放弃抵抗任由它去。不料蛛网竟然放过了他,目标转而变成难言,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故剑“情深”出鞘也慢了一瞬,突然,致远把难言推旁三寸,往前一步迎了上去,蛛网顺势把他绑了起来,白旋风一般把他卷进了网蛹里。“致远!”于情赶紧随着致远的身影去追,不料致远被吸进网蛹后,整个炉壁上的网蛹竟开始移动,大大小小网蛹的快速运转丝毫没有规律可言,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