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梁适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很明显,许清竹已经起来去上班了。
她拉开窗帘之后,前额磕在玻璃上,轻轻撞了好几下。
悔啊,恨啊。
为什么要喝酒?
喝多了总是出糗。
昨晚的记忆让梁适缓了好一阵,等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才拿出手机,切到和许清竹的聊天界面,最上边的那条是两人的视频通话,十分五十秒。
也不算短。
她戳着屏幕打字:你到公司了么?
——删掉。
这个点儿必然还没到,应该还在开车。
顿了顿又打:你吃早饭没有?
——删掉。
她刚才醒的时候身旁床单还温热,说明许清竹刚走没多久,应该也是没时间吃的。
再顿一顿又打:你什么时候走的?
——删掉。
这话问得很像是事后,总觉得下一句就该是——你怎么不对我负责?
看多了言情剧,也演过一点点偶像剧的梁适觉得,这并不合适。
于是在纠结半晌,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对着不大的洗手池简单洗了把脸,没有用酒店的毛巾,而是拿纸贴在脸上把水分吸干,她不太信任这酒店卫生用品的质量。
就连枕头都是一股子旧木头的味道。
对了。
梁适想到了打招呼的话,就问许清竹有没有闻到枕头上的旧木头味。
许清竹的鼻子灵,而且对床上用品有洁癖,这会儿问她这个应当是最不出错的。
但没想到当梁适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她刚才在关手机前误触了个句号给许清竹发过去了。
而许清竹已经回复:
——
梁适:“……”
内心五味杂陈。
梁适戳屏幕:
许清竹那边应该刚到公司,发的是语音,背景音嘈杂,有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还有身边互相问候早的声音,许清竹的声音在这些嘈杂中独树一帜,她说:“我是想发消息问你醒了没,结果就看到上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我就等啊等。”
最后那三个字被她咬的格外清晰,而且拉长了语调,轻缓而慢,听着特别像揶揄。
隔着听筒,梁适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朵。
很快,许清竹又发来一条,“就像现在。”
梁适:“?”
“现在怎么了?”梁适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并没有恢复,带着刚起床后的沙哑,有点儿……奶。
想撤回,结果许清竹的语音已经再次发了过来,“像现在,我等啊等,结果你还是没说话。”
梁适:“……”
“我说了。”梁适为自己正名,“你记得吃早餐。”
许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