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陈霜宁明显不排斥了,两人一起商量事时,他表现得关系不错的样子。
晚上守灵时,家里人少了很多。
婷子看了看莲旦,小声跟陈霜宁说:“这一天够莲旦累的,现在也没外人,你扶他进屋躺会儿吧。”
陈霜宁看了看莲旦,说:“这里有我,你脸色不好,回屋休息吧。”
有人看着,莲旦不好表现出什么,便点了点头,被他扶着胳膊进了屋。
床上,小旦睡得很香,陈霜宁把挡在床侧的被垛挪到里面去,让莲旦躺下。
莲旦上去床后,陈霜宁扯了被子帮他盖好,莲旦一声不吭翻了个身,就背对着年轻的男人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那里站了一阵,才有很轻的脚步声离开。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吱嘎合上,莲旦在床上咬着嘴唇,心里酸涩无比。
……
第二天天还没亮,出殡的队伍就出了村子。
陈家的祖坟就在村子附近的山坡上,最后一抔土盖到坟头上后,这陈家的一家三口就在地下团圆了。
回去以后,陈霜宁把送葬的宾客都送走了,家里清净下来,只剩下莲旦和孩子。
莲旦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给小旦喂了奶,哄他午睡。
孩子睡熟以后,莲旦也跟着躺了一阵。
晚上,莲旦生火准备做饭时,陈霜宁从外面回来了,进门便来帮忙。
莲旦往炉灶里添柴的动作一顿,当没看到他一样,干着自己的活。
莲旦没什么胃口,晚饭熬的高粱米粥,就着咸菜也才喝了半碗。
陈霜宁并没跟他一起吃饭,他也没问。
晚上睡觉前,陈霜宁又坐到了窗边。
莲旦来到他面前,陈霜宁便抬头看向他。
莲旦问:“你看见门口的镯子了吗?”
陈霜宁没说话,他低头抬手,从自己怀里,将包着布巾的镯子拿了出来。
莲旦见了,眼皮就红了起来,他又问:“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霜宁眸色沉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走。”
莲旦胸口起伏,沉默了一阵,转身就回了床上,把被子一蒙就闭眼睡觉。
至于之前特意多拿出来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
陈霜宁站在窗边,垂着眸子,过了好一阵,才开始打坐,却怎么都无法入定。
床上人的呼吸渐渐匀长起来,他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边,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一会儿,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陈霜宁瞳孔一缩,弯下腰去,伸手假意要去帮对方扯滑下去的被子。
就在这时,莲旦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东西哐啷一声掉到了床沿,瘦弱的哥儿在黑暗里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你……你要对我做什么?”